左箫开窍是常涉烟花地,洁身自好却非眼不能视,耳不能听。时久便自然而然精熟了。
可杜迁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通的?她一直没想明白。
他到身边时还是懵蒙的魂体,这几十年来虽什么都教,却不至于……
不由想起不少画面,左箫脸微红。
她真不至于教这些,他更不至于无师自通。
喝口茶冷静下神思,不能再想了。
大惑不解之人哪里知道她乖顺纯良的暗卫也是从烟花地习来这些,同样也是耳濡目染。
若是知道是这样,不知会对以往派他到那等地方暗杀窃听的任命,感到庆幸还是后悔。
在家中再耐过一日,左箫见了亲自来住处拜访的青年。
二人分宾主坐在堂上喝茶。
“尊驾身子已大好了?”宁黎率先开口。
略略点头,“幸得宁家守诺,真请到了人。”
他欠欠身子:“救命之恩,岂敢不为。”顿了顿接着说:“在下家中已探得此事乃剑皇山所为,听闻尊驾至盛京才几日,可听过什么风声?”
左箫嗤一声:“风雨飘摇的,怎会不知。宁公子有打算么?”
抬手摸摸鼻子,道:“这次事本是我两家私怨,如今与尊驾有了牵涉,不知——”止住话头。
明白是什么意思,“我随性惯了。只要不主动寻我麻烦,我不会管他们。宁家重信,有交好之意自然不拒,但归属之事,不必多言。”
“是在下唐突冒犯了,”宁黎起身行礼,“家中确有意与尊驾交好,正逢下月初家母寿辰,还望赏脸。”
说着递上一折请帖来。
她敛眸,心思在半息内千转百回,终接下来。“有劳挂记,到期随贺。”
脸上稍挂喜色,再行一礼:“阖府恭侯。在下这便告辞了。”
“左七,送宁少主。”
从暗处现身一暗卫,说声请,送人离开。
目视二人出去,从堂上下来,理理袍袖往自己房间走。
懒得抬手,用灵力推了门入内,意念再一动又闭上。
几步到浴池边,见杜迁还一动不动泡在各种药材里面,闭着眼,呼吸绵长。
挥手将有助灵力与药性运作的阵法加强些许,坐在案前取了支玉简抵在眉心看了起来。
天暮了。
左箫收起玉简,唤声:“左五。”暗卫现身待命。
“传膳吧。”未等人应下,补充道,“叫厨上多做份,丑时左右你们统领起了,你叫他去吃。”
左五平静称是,下去交代时却一脸不正经的笑。
主子规矩是严,对他们日常却向来宽和,尤其是统领,可谓一个宠字。
别的人羡慕不来。
昨日晚间他们几个贴身暗卫都安排完手头上差事,全集到盛京。
现在起居事宜已经很有了保证,这才说动杜迁去弄这耗时的药浴。
他方放心应下。
事情起因还是另一个暗卫与她说,姜若德在宁家为她医治时,还曾交代杜迁,言他身上暗伤不少,现在虽无大妨,却也还是要医的,给开了方子。
这事未听他提过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