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在了屋顶的另一侧,一手撑着地面,然后缓缓站了起来,说道:“鹿生,只要我还拥有写轮眼,你的这些攻击对我来说就没什么效果。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距离,也是我一直比你强大的原因。即使你认为自己冷静聪明,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明白了这一点,就不要再碍我的事了。”她掂了掂手中的苦无,朝着屋顶的外围跃去,心情很好地说道:“回见。”
她刚跃出一步,就察觉到不妙。从火影楼到屋外的那棵大树上,竟然密密麻麻缠着许多线。因为视线的转变,那些光滑无比的细索上滑过了一道银芒,这才让她发现了其中奥妙所在。
“是想用绳索来控制我的行动吗?”她一声冷哼,想要落在树干上:“这一招还是我教给你的,鹿生!你以为会对我有效吗?”
“正因为是你喜欢用的方法,我才会拿来布下陷阱。”鹿生的手上再次出现了影子束缚术的印。看到他的印姿,花时顿觉得不妙。她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影子与那片绳索的影子已然连成了一片。而绳索的发端,正是鹿生脚下的手里剑。
她踩在了屋檐的边际上,有些恼怒。
“鹿生,我的容忍是有限的。看在你是我过去的同伴的份上,我不想对你动手。”她说:“不要总是挑衅我。”
“你总是这么爱说漂亮话,但是现在受制于人的是你。”鹿生说着,除下了自己的兽首面具,说道:“许久不见,我还是一样地了解你。”
他摘下了面具,露出自己年轻的容貌来。数年不见,他成熟了不少,看上去也颇有了几分大男人的样子。只不过他现在蹙着眉,表情看起来格外凝重。
“花时,我原本也不想以这种敌对的状态再见到你的。”他深呼一口气,对她说道:“这些年我一直试图寻找你的真相,想要为你正名,希望你可以在有一天重新回到木叶村,但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好像根本不想回到这个村子。”
花时沉默了一会儿。
“你说的没错。”她半合眼眸,说:“我一点也不想回到木叶忍村。而且,你凭借什么来为我‘正名’?也许我就是那样一个穷凶极恶的人。”
“这样的话你可以拿去欺骗别人。”鹿生说:“我和你一起长大,我想,大概除了你的哥哥,我就是最了解你的人了吧。”
“你不是。”她很直接地说:“你不了解我。”
“即使别人都说你是一个罪犯,可是我却不愿意相信。我加入暗部,试图接近权利的核心,想要知道你的真相。可是没有等我完成这一切,你就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为什么……”
“为什么不等你替我洗清污名?”她反问道:“鹿生,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我被所有人舍弃,被驱赶着变成现在的样子。那些在我最为黑暗的时候没有救我的人,以后也不用救我。”
“我一直试图那样做!”鹿生向前一横双手,而花时也被迫着向前激动地横过了自己的手,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鹿生说:“我试图让你重新回到我们之中来……”
“说起来,宇智波佐助让我十分羡慕。”她打断了鹿生的话,忽然提起了一件看似毫不相关的事情:“他的队友,那个九尾的人柱力是一个十分在乎同伴的人。据说,佐助叛逃三年,他就追寻了佐助的三年。相当令人羡慕,不是吗?”
鹿生的话渐渐冷了下来:“花时,你是在责怪我们没有像鸣人一样不顾一切地追寻你吗?”
“并不是。我没有资格责备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她说:“只不过,我想说,你现在来和我说这些事情,晚了。现在的我是你的敌人,我们不可能重新变为伙伴。”
对话间,影子的束缚力又缩减了。她想要抬手,耳旁却忽然传来一阵锐器破空的声音。她听到一个女人颇有些惊慌的喊叫:“鹿生!你没事吧!”
花时冷哼一声,想用眼睛观察那柄忽然飞来的苦无的飞行轨迹。念及曾经的同伴情面,她一直没有使用幻术,并且对鹿生态度和蔼。而攻击者换为了其他人,她就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那柄苦无笔直地朝着她飞来,却在迫近她的身体时,在她眼里陡然化成了三柄苦无。不仅是苦无,所有的事物都骤然有了层叠的重影。关键时刻,眼睛却莫名看不清眼前的场景。她心下一惊,只能立时使用出须佐能乎防御自己,淡蓝色的盔甲包裹了她的躯体,肋骨上探出的手臂反射性地就将袭击者向身后击飞。
在须佐开启的瞬间,她就挣脱了影子束缚术,这就是她对鹿生的术毫不在意的原因。她看着鹿生瞠目结舌的表情,低头说道:“鹿生,我说过,我和你之间的差距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很快,她就发现鹿生的表情不对劲。那并不是面对绝对强悍的力量时所产生的震惊,他的表情似乎更为惊惧,而他的视线则笔直地穿过了她,望向她的身后。
“姐姐——!!”
她听见鹿生这样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