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体亲密地迫近,鼻息近在咫尺。柔软的触感扫过唇角与齿缝,将理智与身体的动作一同席卷远去。不算深刻热烈的吻,却无端有着让人窒息的错觉。似有什么东西,在不顾后果地蚕食着心扉。
花时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直到那个男人侵略完毕,在新攫取的土地上打下自己的烙印,然后满足地抽身离开,她的眼珠才微微一动。
带土的拇指磋磨着她的唇角,那里仍旧有着奇异的、晶亮的光泽,像是雨后未干的水痕挂在柔软的花瓣上。他低垂着头,沉默地看着她。
花时猛然站了起来,向后退了一步。她将手臂阻在自己身前,和带土保持了一臂的距离。她渐渐地回过了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带土。半晌后,她双手迅速地结印,动作敏捷、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表情冷静刻板,仿佛她面对的就是月之眼计划的敌人。
“火遁·豪火灭却!”
她毫不犹豫地对着带土的方向吹出了大火球。
“混蛋阿飞!去死吧!”
震惊让她忘记了带土的身份,将面对搭档阿飞时所使用的手段都用了出来,就连名字,都在不经意间喊成了“阿飞”。
冲天的火焰朝着带土所在的方向扑去,木质的房屋在瞬间被点燃,一股黑烟缓缓地从火焰深处冒了出来。意识到房屋在自己的冲动之下即将被烧毁,花时只好重新用水遁浇熄了火焰。
呲呲的轻响过后,跳跃的火焰熄灭了,只是房屋的一半已经被烧为黑色,看起来脆弱不已——这一半的屋子是绝对不能再住人了。
花时抹了抹手背上沾到的黑色颗粒,嫌恶地用毛巾将手背擦干净,朝着房屋的另一头走去。她还未从震惊中回神,脚步也显得气势汹汹,步伐极快。没走几步,面前就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她及时刹住了脚步,才勉强没有撞在他的身上。
带土横抱着双臂,低头看着她。花时显然极为生气,她许久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了。自从十二岁跟在带土身边以来,她一直都是刻意装成冷漠成熟的模样,还从来没有过这般生气的表情,看起来倒同小时被同学用没有洗干净的手抓住了辫子时的模样一样。
“怎么了?”带土阻拦着她的去路。
他侧着头,表情很是镇静,不过花时宁可相信是那些疤痕牵扯着他的面部肌肉,让他只能装出这样云淡风轻、淡定到可怕的神情来。他双眉微挑,斜望着她,脖颈与下巴处的弧线漂亮而利落。花时的目光在他的面孔上乱转,视线在对上他异色的双眼时,便向下一沉。
虽然不用看到他冷静的面孔和那双写轮眼,但是她却无端觉得更糟糕了。
带土没有披着黑底红云外袍,她便看见了他没有遮掩的喉部曲线还有衣领下半露的锁骨。一道利落的线自肩膀处延出,那是衣服布料的褶皱将他微微起伏的肌肉勾勒出了暧昧难明的轮廓。不论望向何处,只要看见了他的躯体,似乎就有什么东西,在对她进行无形的暗示。
“没怎么。”花时强自镇定地说道:“你让开。”
带土依旧横抱着自己的双臂,站在原地分寸不动,没有丝毫让开的意图。
花时试图朝前走一步,却差点撞上他的胸膛。她后退一步,严肃地盯着带土身侧的墙壁,努力不去看他的身体。
“我记得,你说过,野原琳是你的……”
她原本想用“恋人”或者“黑暗中的光明”之类的词汇,却又无端觉得不适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不适合。她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对吧。”
“是又如何。”带土回答。
“那么,既然你……”花时想说些什么,却又无法找到适合的词汇去表达自己。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当然明白亲吻的欲望是如何萌生的。然而,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在他们两人之间。他的心里有一个叫做野原琳的故人,而她也没有办法忘记属于自己的往事。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着说不清的憎恨或者前仇。
“我们只是利益相同的合作伙伴而已。”花时冷静了下来,努力板着面孔,严肃地对他说:“我们只是搭档。”
“不仅仅只是搭档。”带土说:“别忘记了,你是我的追随者。……你是我的。”
“喂!”她恼怒地纠正道:“我不是你的!”
“从我救下你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是属于我的。”他无视了她的抗议,话语不容反驳:“虽然你对我说过‘谢谢’,但是……想要感谢我,必须得拿出一些实质的行动来吧。”
“我按照你的计划,加入了晓,狩猎人柱力,执行月之眼计划,还不够吗?”她反问道。
“不够。”带土说着,朝前跨了一步。他侧过身,将她扣在了墙壁上。因为有了之前的意外,花时已经有了防备。她双手一挡,将带土从自己的面前生生推开,硬是在两人中推出了一段空白的距离。
“你从十五岁起就在不停地诱惑着我,这样子的罪恶,总需要自己来承担。”带土没有再向前迫近自己的身体,他扣着花时的手腕,重新将她的手臂推回到了自己的胸前。他的腕力很大,任凭花时皱着眉头使出全力,也无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