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没有亲眼确认你的死亡,是我的错误。”团藏缓缓地说着,将缠绕着自己眼部的绷带缓缓解开:“这一次,你一直追踪着我,是为了这只眼睛吧?……还是,为宇智波一族复仇?”
鸟儿尖锐而短促的鸣叫声在幽深的树林里回响起。
“那都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罢了。”花时紧紧地盯着他的身影,冷然问道:“那一天……宇智波止水失踪的那一天,你对他做了什么?他去了哪里?见了谁?”
团藏抬起头,看着立于树枝上的她。绷带从头部落下,被他握在了手中。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他说:“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我……那就证明,你也已经知道了那些事情。”
“止水确实提议过利用别天神改变富岳的意志……但是,”团藏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我没有理由去相信宇智波一族的人。这也许止水止水用来为叛乱拖延时间的手段……并不值得信赖。”
“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她恼怒起来,将一枚苦无朝他的方向射去。团藏微微侧过身子,让过了这枚愤怒之下有些歪斜的苦无。苦无擦着他的手臂,深深地刺在他身后的树干上。
“宇智波一族总是这样骄傲自负。一直妄想着篡夺权利引发战争的宇智波一族……对于木叶村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
团藏的话语让她很是愤怒,却又无法辩驳。族人在策划叛乱时,她只是一个新晋的中忍,在家族里也只是最下层的角色,完全接触不到主要人物的谋划。那时的她什么都不能做,现在的她又无法为家族辩驳。
——确实,确实曾经有过叛乱的意图……那一切都是真的。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继续追问道:“所以……所以,鼬的任务,真的是木叶高层下达的?”
团藏的视线一动,掠过身后刺入树干的苦无,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以为,他会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
“……”花时的手因为压抑不住的愤怒而开始了颤抖:“他确实打算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
虽然团藏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却让她知道了宇智波斑的话语是真的。鼬之所以下手屠杀同胞,是因为这是来自木叶高层的任务。他选择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所谓的和平。
可是,上一次见到鼬时,他那冷漠的表情不似作伪,他也确实在幻境的世界里对她多番折磨,几欲下死手。他用如此肯定的语气告诉她,自己那样做的原因是为了一个“真实的自己”。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将自己伪装起来,扮演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认为自己可以永远地守住一个秘密,并且一直欺骗她?还是他想要擅自将她的人生轨道全部都决定好?
“既然已经告诉了你。”团藏睁开了右眼,露出其中的红色来:“那么,我就必须把你这个残余下的宇智波族人也一并在这里消除。你在三年前……就应该已经死了才对。能够活到现在,纯粹是依赖着运气。”
“应该死的人……”她也睁开了自己的双眸,猩红色泽缓缓浮现:“是你才对!”
曾经让她茫然无助的悲痛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一切惨案的元凶就在眼前。无法抑制住的愤怒在身体内涌动,她几步向前跃去,拔出另一把苦无向前刺去。
叮当几声,两人短兵相接,以苦无互相攻击了几番来回。刺耳的金属摩擦之声不断传来,谁也没有讨得上风。团藏的动作在她的眼里无比清晰,一切攻击轨道都无法逃脱写轮眼的观察。可是对方也拥有止水的眼睛,她的动作在他眼里亦然如此。
她狠狠将手臂向前抵去,将苦无接触的位置朝团藏的方向一压,团藏一皱眉,又将苦无横回了她的面前。她干脆猛然撤掉苦无后退数步,趁着对方踉跄向前稳住身形的时间,快速结印:“火遁·豪火龙之术!”
巨大的火龙带着一身的火焰朝前扑去,周围原本垂挂着晶莹露珠的叶片在瞬间就焦黄枯萎了下来,蒸腾的热气向四周扑散开,而去势汹汹的火龙则直扑团藏的面前。
她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微合眼,想利用瞳力透过这一阵被火龙扬起的烟雾看到对面的情况。此时,却又一阵剧烈的狂风忽起,将火焰骤然吹向相反的方向。这一阵风如有实体,几乎将她的肌肤刮出血痕来。她以手臂护住头部,跳起来落至了一旁的树枝上,以躲避这一阵已经弱下去的火势。
火焰被风吹的歪斜,火点四散落在附近的落叶堆上,将那些枯叶都燃烧了起来,一时间,四处都有了零星跳跃的火光。
她看着并没有被火焰伤到的团藏,意识到了对方是一名风系忍术的忍者。正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团藏在发现了树枝上的她后,果断开始结印:“风遁·真空玉!”
他从口中吹出一阵蕴有查克拉的气体,瞬时间,空气之中就有了剧烈的涌动。一阵极快速的风从正前方向她吹来,带着如同刀刃一般锋锐的气势。
她的写轮眼微微一动,锁定了气流运动的轨道,随后纵身跃起,在真空玉之间的缝隙中躲避过了这一波攻击。气流从手臂下方和腿的上方穿过,将她身后的一棵树木裁断一半,露出一道深深的划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