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花时同学女子班成绩不合格,插花艺术被评价为“审美太差”,叔母带着一脸笑意来探望她。
“哈哈哈哈,审美太差,哈哈哈哈,小花时不用担心的。插花这种事情,哈哈哈哈哈哈……”叔母一边说着,一边止不住地笑的肚子疼。
坐在她面前的花时眉头一跳一跳,内心腹谤:有什么好笑的!
夏天的天气闷的人浑身是汗,花时和叔母说了两句就觉得昏昏欲睡。看着她像小时候一样,说着说着就点起头来,似乎坐着就可以睡着,叔母便告辞离开了。
花时靠着门框坐了一会儿,睡意涌上了她的身体。她用半合的眼看着庭院被裁为一半的景象——夏日茂盛的树冠,深绿色的枝叶随风摇曳。黑色的乌鸦不知道躲在哪一片阴影里休憩,只能看到些许飘落在地的羽毛。
日光洒落在庭院之中,池塘没有涟漪的水面就像一面光滑的镜子,倒映着天穹之中满满的碧蓝色。偶尔有一片翠色的叶子从树枝上脱落,因为风的侵扰而慢悠悠地落在水面,便缓缓地在水上打着转,漾开浅浅的涟漪。
大概是天气太过炎热,大家都选择回家休息,四周都很安静。没有喧闹声也没有交谈声,唯有风吹动树叶时的簌簌轻响。那些深绿色的茂盛树叶,低垂的天空与云块,透过树杈与屋顶的间隙看到的风景,绘有团扇族纹的墙壁,一切在花时的眼睛里似乎都变得遥远了起来,最终归为一片黑暗。
花时不管自己尚且坐着的姿势,往门边一靠,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有着小卷毛的哥哥回家了,看到睡在门边的她只能无奈地笑了一会儿,最后把她背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塞好。
等到她醒的时候,她就真的躺在自己的被窝里。屋外金红色的光透过窗子斜斜地投射进来,夕阳已经沉沉地挂在了天与地的交界处,天顶已经黯淡了下来。
她赤着脚爬了起来,推开了自己的房门,朝走廊里喊了一声:“哥哥?”
止水从客厅里探出了一个头,倒退了几步,走入了她的视线范围内,说:“睡的可真久。”
“……”花时前后磨了一下自己的牙,朝止水跑去,不管自己皱巴巴的衣服,双手一攀就挂上了他的身体:“我饿了。”
止水因为她扑上来的动静而后退了一步,站稳以后就拖着这个缠着自己的挂件朝外走去:“那就快点吃晚餐吧。”
“说起来,”止水指了指桌子上叠着的信件,说:“这两天收到的写给花时的信有这么多呢。你不看吗?”
挂在止水的背上蹭来蹭去的花时双脚着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那些信件,不甚感兴趣:“不想看。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星野退写了什么。”
“这么说,花时在学校也经常收到同学的情书呢。”止水拖着背部挂件整理着流理台,手上的动作一顿。
“……”花时挂的更紧了,说:“虽然收到但是我会退回去的!我才不要被人比作枝头盛开的会引来小蜜蜂的七彩小花花!”
“这个比喻很贴切呢。”止水看着手下的碗碟,说:“‘会引来蜜蜂的枝头花朵’,星野同学说的很好啊。”
“我不是!”花时纠正道:“我不喜欢蜜蜂。”
“好。”止水附和道:“快点从我身上下来吧。不是已经饿了吗?怎么还这么有力气?”
花时这才不甘不愿地从他身上爬了下来。
“花时,听鼬君说。”止水背朝着她,说:“因为没有提前通过毕业测试,所以你相当的不开心啊。”
“!!”花时一怔,用筷子敲打着桌面,说:“没有那样的事情。……鼬他什么时候……诶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花时对宇智波鼬的警戒等级又提高了。
宇智波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和她的哥哥止水混的相当好了。有事没事来家里晃上一圈不说,花时已经撞见两三次他们在神奇的地方私♂会♀,比如无人的小树林,午后的演练场,还有鼬家的屋顶等等。
每当提起止水,鼬都会露出一种敬仰之色。虽然其他大多数的同辈人在提起被称为“天才的瞬身止水”之时,也都会露出那种表情,但是一旦对象是鼬……花时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那是她的哥哥喂!
鼬回自己家去抱佐助玩!
有一只不害怕花时的乌鸦从门口横冲直撞地飞了进来,蹲在了花时的头顶,不小心把她束好的头发都折腾乱了。花时揪着乌鸦的爪子就把它拽了下来,皱着眉说:“这个家伙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那是因为它把你当做朋友。”止水说:“才会对你这么亲昵的。”
花时松开了抓着的乌鸦,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趁着止水还在忙碌,悄悄地翻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星野退写来的信件。
嗯,收信人是花时,宇智波花时,花时同学,宇智波花时……宇智波止水?
在一叠白色之中忽然冒出的粉色信封有些扎眼,花时的额头跳起了一个十字架。她把信封翻到背面,果然发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名字——奈良香穗。
“哥哥——!”
“花时你听我说!”
“我!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