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主这么一说,杜景略忽然意识到了这张“谁也不能比孤更风骚”的牌主宇文赟是何许人了!
就是那个,南北朝时期北周的第四位皇帝,同时立了五个皇后的宇文赟!
据野史记载,这位自从继位后就开始如脱缰野马一般的皇帝,有一个十分出众的爱好,那就是服装设计。
他自己的衣服一骑绝尘引领风骚,臭美爱美爱开宫廷时装秀就算了,他自己像开了屏的孔雀,但是不允许别人开屏。因为他下令,不允许女子涂脂抹粉,不允许别人穿着太招摇!
系统方才还说,如果这张卡熟练度达到满级,可以引领衣着风尚?不好意思,杜景略不由想起现代那些高奢品牌出品的,让人难以理解的,画风奇奇怪怪的产品……
对不起,宇文赟,冒犯了,绝对没有说你衣品稀奇古怪的意思,绝对没有!
默默地将宇文赟这张卡压箱底,杜景略叹了一口气,不由考虑下一次要不要攒一个十连抽再抽,如果单抽出来的都是这种类型的卡,他怕是忍不住要暗杀系统。
把经书摊开,将这件事暂且放在脑后,杜景略垂眸,又复认真背书。
日子眨眼而过。
在乐课夫子的带领下,学子们的吟唱越发动听,而县书院派遣的人也终于抵达。
原本这一次要来的是县书院里德高望重的孙夫子,当时县里下镇的巡查名额减少便是因为孙夫子年岁渐高不能奔波太多,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临行之前,孙夫子染上了风寒。
所以这一次,来落镇书院巡查的,据说是孙夫子的侄儿。
无论是侄儿也好孙儿也罢,只要是县里的人,多少是不能得罪的。
落镇书院的山长接到消息,一早便带着今日无课的夫子们在书院门口候着,但是说定的时辰已经过去了很久,直到将近午时,才有一辆马车姗姗来迟。
人不守时,该笑脸相迎的还是要笑脸相迎,不能多抱怨一句。山长看见马车中的人走了下来,立刻拱手一礼:
“先生辛苦了。”
“唔,客气。”一个略显漂浮的声音响了起来,山长这才抬头打量了一眼面前人,看到这位所谓孙夫子的侄儿是什么模样之后,山长的笑容有些僵硬。
同素来德高望重勤俭节约的清瘦孙夫子不同,这位侄儿生的白胖,衣着华贵,布料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他的腰带上甚至一边一个挂个两个玉佩,就没差把“我有钱”三个字刻在脑门上。
山长觉得自己先前称呼此人的那句“先生”简直侮辱了这个词,不由强笑问道:“不知……如何称呼?”
“鄙人姓孙,单名一个荣,是孙夫子的侄子。”孙荣上下打量了书院外围,有些嫌弃地撇撇嘴:“果然是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不仅道路颠簸,连书院都这么寒碜。”
山长的神色隐隐发青,但他还是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地方简陋,委屈孙公子。还请孙公子随我进书院。”
孙荣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忍不住说道:“这书院的路怎么也不修一修,就这样进去,简直硌了我精贵的脚。”
闻言,众夫子皆对视一眼。
不能打人不能打人不能打人!打人有违书生风度。这是此刻夫子们的内心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