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的安静,让日寇觉得危险已经过去,就在日军战战兢兢地准备跳下卡车投入战斗时……
“啪!”的一声枪响,戴大鹏一枪击中卡车的右后车轮、卡车瞬时失去平衡,在一群小鬼子的鬼叫声中、卡车迅速的向悬崖下滑落、飞降……
陈伟明带着阻击小组早早就设置好了路障,鬼子司机不得不减速停车,“啪!”的一声枪响,躲在障碍物后不远的陈伟明、一枪击中了卡车右前轮,还没停稳得的卡车一头撞倒了悬崖上,这是为了防止卡车跌落悬崖、那样的话就太可惜了。
陈伟明的枪声刚落,隐蔽在悬崖一侧的两个战士立即现身,三人按照事先约定、同时瞄准驾驶室里的鬼子开枪,驾驶室里的三名鬼子连车门都没来得及打开、就都瓦碎了。
已经停稳的第三台日寇卡车、被天雷阵的巨石吓傻了,由于巨大的惯性、巨石其实都直接冲到悬崖下面去了,可车上的日军少尉怪叫着让司机赶紧掉头下山,这种劈山而建的公路都不会太宽,司机一紧张、直接挂上倒档下山,好在这段路还比较直。
常瑞福他们设伏的地方距离山脚没多远,因为再往上就是距离公路十米以上的悬崖了,他们的任务可不仅仅是消灭车上的敌人,更重要的是要保证一车物资的安全。
山下的公路也要比山上宽不少,留给常瑞福战斗小组的准备时间有限,要想拦截高速运动的卡车、其实常瑞福心里没有一点儿底。
因为打卡车右边车轮,说起来容易、其实谁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的打中,但留给他们开枪的时机是很短暂的,打司机当然会容易些,可高速下山的卡车就会彻底失控、万一掉下悬崖可咋办。
常瑞福指挥战士们搬石头堵路,特意把悬崖那边垒的高很多,靠近山体这边并不是很高,给日寇司机留下了可以冒险闯过去的可能,但在石头堆的后面,常瑞福带着老乡挖了一条不是特别深的宽沟,等日寇司机看到这条沟的时候、那就已经来不及了。
日寇司机到一个较宽的拐弯处调整好车头,然后就加足马力一路向山下狂奔,看到有人在公路上垒石头,距离很远时、日军少尉就拔出手枪向他们射击,那些人果然吓得“躲”到马路一边去了。
日寇司机果然如常瑞福所料,准备硬闯左边较低的石头障碍物,卡车犹如脱缰野马一般冲向较低的石堆,在剧烈的震动中、日寇司机才看到了那条土沟,踩刹车都没有用了。
卡车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前轮猛然装上了土沟的坎上,卡车被硬生生的撞停下来,惯性让司机的胸膛狠狠撞在方向盘上,撞断的肋骨刺破了司机的肺,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离死不远了。
日军少尉比司机还惨,他一头撞上前挡风玻璃,虽然成功撞碎了厚厚的钢化玻璃,可毫无准备的他,忘记戴钢盔了,撞击的角度也没掌握好、直接撞断了脖子,当场就死了。
常瑞福带人保持着警惕、慢慢靠近驾驶室,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发现里面的两个鬼子早就死翘翘了,他惊醒的发现这个鬼子中尉居然还有一把指挥刀,他叫一个战士帮忙,把鬼子中尉拽了出来,缴获了他的手枪和军刀。
没费一枪一弹就成功截获了这辆装物资的卡车,战士们都高兴坏了,常瑞福安排一半战士前出警戒,另一半战士跟老乡一起搬东西,就在这时,李铁跑来说让一半老乡、跟他去搬山上那辆卡车的物资,老乡们高高兴兴的走了一半儿。
老乡们把分给他们的东西放到路边、却并不急着走,戴大鹏他们一再催促他们走,地下党的同志才站出来说,老乡的意思是、你们反正要把汽车烧掉,能不能让他们拆点儿能用得上的东西。
戴大鹏只能哭笑不得同意了老乡的要求,不过叮嘱他们一定要快。
人才在民间,马上就有老乡很熟练的从驾驶室里把工具箱找了出来,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把两辆卡车拆的差不多了,带不走的车轮和其他大东西、被老乡抬到山上就地掩埋,直到这时、他们才心满意足的上山走了。
两个车架子被浇上汽油点燃后,戴大鹏他们带上战利品去找陶葆华他们了。
陶葆华他们所谓的“狙击组”其实就是到悬崖底部守株待兔,万一有侥幸没摔死、或是挂在树上的小鬼子,那是绝对要坚决予以消灭。
戴大鹏他们与陶葆华他们汇合后,发现他们居然还有一个战士受伤了,一问才知道,由于卡车上掉下来的迫击炮弹引发爆炸,这个战士违反命令、距离预计的坠落区域太近,被爆炸炸起来一块石头把头砸破了,他的头要是再抬高点儿、估计就当场“壮烈”了。
要不是这个小战士受伤,游击支队这次伏击战就可以堪称完美了,利用飞石消灭了一个小队日寇、己方没有战斗伤亡,而且还缴获了这么多东西,大家都忘记了疲劳和困倦,按照戴大鹏、陈伟明上次探明的线路、开始返回狗头岭。
直到封锁线上的碉楼打电话回来、说补给一直没送到,换防的日军也没过来,犬养中队长才感到不妙,马上带着一个小队日军、一个伪军营沿途搜寻……
陈伟明看着兴高采烈的常瑞福、跟人炫耀那把日寇军刀,陈伟明还是没能忍住,他跟常瑞福提出想交换那把军刀,常瑞福其实心里是不愿意的,就问陈伟明原因。
“要说我曾经打死过一个日军中尉、你可能不信,因为我也确实没有任何证据,我们连长曾经说过,就想缴获一把日寇军刀、留给他的儿子,说他爹在战场上跟鬼子血拼过。
可惜,就算我们在每次战斗中都消灭过不少鬼子,却从没缴获过一把军刀。
昕水河阻击战……由于打急眼了,我没注意到一发炮弹打过来的啸叫声,就在炮弹快要落地时、我们连长一把把我推到、压在了我身上……特么的就那么巧,刚好一块弹片打到连长腰上……连长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法给他儿子送一把鬼子的军刀了……”陈伟明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听到的人也不禁潸然泪下。
八路军讲究一切缴获要归公,陶葆华跟戴大鹏商量了一下后,以组织的名义、把那把军刀奖给了陈伟明,陈伟明之所以急着要这把军刀、是因为他有了一个想法。
当年在昕水河溃散后,他们一直没有到往日战场上、祭奠过为国捐躯的弟兄们,一是做了土匪、感觉愧对亡魂,二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告慰昔日战友。
今天,原918团的人已经焕然一新、再次踏上与日寇拼搏的征途了!
第二天,昕水河河畔,原918团昕水河阻击战阵地所在位置,一场肃穆的祭奠仪式正在举行,日寇军刀被斜插在沙土地上,三支点燃的香烟做香,九罐日军罐头做贡品,这是一场迟来的祭拜、悼念。
原918团战士跪倒在地,哭喊着牺牲在这里的战友,戴大鹏、陶葆华等都肃立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