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壹,你妈妈生病住院了,这次情况比较严重,你还是回来看看吧。”何存志几经思量之下,还是给何壹拨通了电话,他知道何壹在朝都工作很是繁忙,但这次蒋艳玲住院的情况不容乐观。
她的肝肾器官,已经呈现衰竭的趋势,何存志一个人心中忐忑不安,何壹现在就是他们夫妻两人的主心骨。
平时他几乎是有时间就和林知易回来看望两位老人,即便是出去度假,也要利用一点时间,给两位两人安排了生活才去。
从何壹上大学开始,林知易就安排蒋艳玲到郑翠珠集团旗下的私立医院,对类风湿进行正规的系统性的治疗,一开始这个治疗费用,都是林知易来承担。
后来郑翠珠也默认了她和何壹的关系,从中减免了大部分费用,假意还是让他们俩承担一小部分费用,并且派出了医院这方面的专家为蒋艳玲治疗。
这期间蒋艳玲有效的控制住了类风湿病程的进展,整个人的生活质量有所提高,再加上何壹的收入越来越可观,夫妻俩的经济也越来越宽裕,原本以为一切都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今年以来蒋艳玲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类风湿指标陡然上升,为了控制住病情,加大了用药量。传统的用来治疗类风湿的药物其中有两种,一种是雷公藤,一种是甲氨蝶蛉。
雷公藤的副作用是导致心率失常,心电图异常。而甲氨蝶蛉主要的副作用是引起肝功能的损害,严重的甚至可以出现慢性肝纤维化。
是药三分毒,虽然这些药对蒋艳玲类风湿病程的控制,起到了有效的作用,但同时也给她带来了严重的副作用。
而且类风湿是一种免疫系统疾病,其中一个治疗原理,就是要降低人体自身的免疫性,那么免疫性降低的同时,其它疾病就有机可乘了,再加上病患本身肝肾功能都不完善,那么身体的负面影响也就积重难返了。
所以何壹对类风湿药物的研究,可以说是几近疯狂的程度。他发现的化学分子式已经在动物实验上取得了良好的成果,接下来就可以进临床药物实验阶段了。可是这个阶段即使再快,也需要2~3年的时间。
接到何存志的电话,何壹的心情如坠冰窟,但他不能心乱如麻。人的情绪当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无法起到任何帮助作用的,比如担心,比如恐惧,这两种情绪除了徒添烦恼一无是处。
可是在思想上又完全无法控制,可以理解成人对外界的压力无能为力,只能通过折磨自己的精神让自己深深的陷入自责才能和对外界的无力感相抗衡。
何壹凝神片刻,对公司的管理人员和他着重培养的研究人员交代了工作事宜,第一时间定了回家的机票,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准备出发。
此刻林知易还在朝美两国的飞机上,何壹给他留了简讯,一个人先行回到了蒋艳玲身边。
蒋艳玲的单人病房干净整洁,推开门整个病床都沐浴在阳光下,她安静的睡在床上,呼吸均匀,手背上打着点滴,整个人瘦弱苍白憔悴,头发也花白了不少。
何存志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见何一推门而入,他赶紧站了起来,想要去叫醒睡着的蒋艳玲。
何壹示意爸爸不要叫醒蒋艳玲,他轻轻的走到病床旁,用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妈妈的脸庞,这曾经是一张多么爱笑的脸,多么善于生活,多么善于苦中作乐的脸。
尽管何壹小时候非常的调皮捣蛋,不知道被周围邻居小朋友的爸爸妈妈,到家里来投诉过多少回,蒋艳玲除了带着何壹道歉以外,几乎很少急风暴雨的训斥他。
她告诉何壹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有担当,就不能欺负弱小,要仗剑直取天下就不能只是拘泥于眼前。
这个娇小的身体,储藏着坚韧执着的品质和性格,而这些深深影响着小小的何壹,所以何壹懂事很早,他并没有向命运屈服,被艰难困苦打倒,因为何壹心中始终都有一个信念,他一定会让蒋艳玲好起来。
“爸,我妈情况怎么样?”何壹和何存志两人站在了病房外,虽然只有50多岁,可何存志看起来比同龄人老了不少,额头皱纹密布,也有些躬身驼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