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某一年的中秋夜晚,长安城里热闹非凡。在民间,人们特地摆设香案来祭拜新月,香案上琳琅满目,摆满了月饼、西瓜、苹果、葡萄等等供品,然后饮酒起舞迎寒庆秋收。
月亮刚刚升起,城里便有许多女子在拜月了。李端对此有诗云:“开帘见新月,便即阶下拜。细语人不闻,北风吹裙带。”
这时长安城脚下一家叫做“满月菜馆”的小菜馆里,一对年轻的夫妇正在后院的厨房里忙碌着,为这热闹的节日做着准备。
“相公,你把这桂花酒拿些给邻家糕点铺的王家姐姐送去吧。”长相颇清秀的女子弯腰费力地拿出一个坛子放在窗台,对一旁正清洗瓜果的男子说道。明亮的月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这女子原来有孕在身,腹部较大隆起,似乎胎儿已足月了。男子听罢赶紧走到娘子身边扶住她,说:“小心一点。”果然不出所料,男子话毕,女子的腹部便开始隐隐作痛,“相公,我好像要生了。”“娘子,娘子,你怎么样,忍一下,我去叫产婆,马上回来。”
男子把娘子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便转身向门外跑去,刚跑到厨房门口,正好撞到了邻家点心铺来送月饼的王家大姐。王家大姐看到男子慌慌张张的,便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男子看到是王家大姐,急忙说:“王家姐姐,我娘子要生了,帮我照看好娘子,我去叫产婆,马上就回来。”说完便朝门外飞奔而去了。
王家大姐忙跑到厨房里,看到女子眉头紧皱、疼痛难忍的样子,于是立马过去扶住她,说:“苏家妹妹,不要怕,听我的,深呼吸,深呼吸,来,吸气——呼气——吸——呼——”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女子果然感觉好一些。
没过多久,男子进到厨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没见到娘子,慌张得手足无措,回头才见卧房点着灯,便喊一句:“在卧房,快来!”他的身后跟着孙产婆,孙产婆晚几步走进卧房来,原来这时王家大姐已经扶着他的娘子到了卧房,王家大姐听到他们声音的同时连忙招呼他们往卧房里来,卧房里已经备好了热水和毛巾。
男子在房外焦急的等待了几个时辰之后,王家大姐突然开门满脸喜气洋洋地对男子说:“恭喜你呀,生了一位千金哟。”男子开心地手舞足蹈问:“我家娘子还好吗?”“放心吧,母女平安。”由于天色已晚,说完王家大姐就回家了。
这时产婆还在卧房为新生儿包裹,男子进来看到虚弱却又满脸喜悦的娘子和产婆怀里小小的女儿,握住娘子的手,温情脉脉地说:“娘子,我的好娘子,你受累了。”娘子看着他微笑,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婴儿还在啼哭,男子从产婆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仔细地端详着,说:“我当爹爹了,我当爹爹了。”
产婆在一旁却说:“可惜呀不是位公子。”男子说:“幸好不是个男孩,世人重男轻女,而我呀偏偏就喜欢闺女,闺女就像贴心小棉袄,我的闺女可是千金都换不来的。”一旁地娘子偷偷地笑了,男子把闺女抱到娘子身边。男子看到在一旁的产婆一直站着还没有离开,突然一敲脑瓜想起忘记了结账,忙说:“不好意思,孙婆婆,您跟我到厅堂来吧。”
一阵清凉的风儿吹来,庭院中的桂花树枝轻轻摇曳着,撒下一地的桂花,桂花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皎洁的月光洒在屋顶上、庭院里、桂花树上,一切都静谧美好的样子。
二人离开后,女子看着自己的女儿,心想,我的女儿这样的小巧可爱,让人忍不住地喜爱,此生我定要好好地爱护她,让她开心快乐地活着,无论她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她……想着想着,男子从外面进来,这时女子正看着自己的女儿说:“我的女儿,给你起什么名字好呢?”
“娘子,今晚的月亮甚是美丽,我们和闺女一起赏赏月吧。”说完,男子打开了窗子,皎洁的月光照进来,同时庭院的桂花香气也从窗外飘进来,女子闻到感觉心旷神怡,突然灵光一现说:“相公,今夜桂花香气宜人,为这佳节锦上添花,而我们的女儿在这佳节诞生为我们的生活增添了不少喜悦,就如同这桂花一样,我们的女儿就叫‘桂花’如何?”“桂花,苏桂花,苏家的桂花,娘子就听你的,”男子一遍瞧着女儿一边说“桂花桂花,我们可爱的小桂花。哈哈哈……”女子看着男子高兴的样子,也开心地笑了。
屋子里有说有笑,屋子外街上熙熙攘攘,人们一起赏月玩月,热闹极了。
话说当晚来的这位王家姐姐是何许人也呢?
原来她曾是宫廷御膳房的宫女,全名王平阳,长相绝佳,身姿绰约、婀娜多姿,做的一手口味绝佳的点心,只可惜她是一个孤女,从小便无父无母无亲友。她做的点心深受后宫妃子和公主王子的喜爱,可是却因为她是被皇帝看上的女子,皇后便寻一借口将她赶出宫了。
幸好王平阳手中还有一些宫中贵人赏赐的首饰珠宝,才得以开了一家糕点铺维持生计。由于王平阳这独特的手艺,自开张以来生意也相当不错。这家糕点铺名为“明心糕点铺”,恰巧正在“满月菜馆”一侧,两家相邻,有事都会互相帮衬着,日子一久,关系便愈加紧密起来。
王平阳有一女儿名叫“杏花”,先于桂花出生不到一年,王平阳和她的女儿两个人孤儿寡母生活在长安城里,周围的街坊邻居又经常在背后说些闲言碎语,生活很是不易。桂花娘感于杏花娘的艰苦,因此常常帮着杏花娘照顾杏花。于是有了开头一幕,在桂花娘临产时,杏花娘做了不少帮衬。
时间渐渐消逝,桂花也逐渐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