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八没什么耐心，喊道：“段序，你是在骑马还是在骑驴啊！”
段序的注意力都在马匹身上，以至于金小八说什么，他也没听得很清楚，“啊，骑马呢，我……我会小心点的。”
金小八：“？？？谁在关心你啊！你快点！”
段序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尽量快些……”
尽管段序骑不快，但是他掌握马匹的方向倒是不错，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中，先生最终还选择了段序的原因。
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学子对骑马一事，实在是毫无天分。
金小八看着段序那么惜命的模样，撇了撇嘴，嘟囔道：“还是大邺不够繁盛，竟然还有那么多人买不起马匹，没有骑过马。”
楚肆挑眉看了他一眼，难得听到他还能有感慨，“你说得对，大邺是不够繁盛，所以，还需吾辈努力，在有生之年，能让大家都有马匹，都能骑马，都能打击鞠。”
金小八斜乜她一眼，“你怎么就知道玩呢？”
楚肆哟了一声，“不是你从前当纨绔子弟的时候了？”
金小八：“……”
一旁的季言之也忍不住揶揄道：“他从前浑得很，如今还知道感慨了。”
楚肆上下瞄着金小八，“孩子长大了。”
季言之点头同意。
萧鹤一旁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心中暗叹，这楚肆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金小八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段序终于是到了终点，按照他的这个技术，很有必要有人帮他专门特训一番。
季言之道：“段兄这骑术确实不太行。”
几人同时点点头。
季言之说：“不如，段兄还是从最基本的开始吧，总归距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只要能学会传球，咱们应该就能赢了。”
段序问：“那我应该从哪开始？？”
季言之想了想，道：“那就先从最基本的开始，跑。”
“跑？”段序道“跑……有用吗？”
季言之颔首道：“当然有，你先把体力练上来，现在光只是骑马，还没有拿球仗，到时候，你还要二者兼顾，有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段序觉得言之有理，之后也如实照做了一段时间，发现确实有奇效。自然，除了练跑，他还听了季言之的话，如何在平地上打球。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楚肆几人拿着球杆稍稍练习了下手感，正这时来了几个以葛胜雪为首的师哥。
葛胜雪一眼就看见打马球的楚肆，朝着她打了声招呼，“哟，这不是楚老弟吗？？你们这是在练习呢？ ”
季言之等人礼貌性的合手作揖，对面几人也回了一礼。
葛胜雪一行出现，瞬间让段序和萧鹤感到一丝压迫感。毕竟这些师哥们都曾代表崇文学院参加过击鞠，意气风发，浑身气度确实与他们不一样。显然师哥们更专业。
“葛师哥。”楚肆拍拍手，看着他们一副严整待发的模样，问道：“各位师哥现在是要练一场吗？”
葛胜雪问了问身后几人，半晌，转过头道：“是啊，这不快要比赛了吗，我们几个想着过来练一练，除了今天，之后我们兴许也没多少时间可以过来练习了。”
科举即将来临，事有轻重，葛胜雪他们自然是以科举为先，所以练击鞠的时间，并没有他们多。
楚肆他们显然也知道，加上他们几个也想看看这师哥们的击鞠能力，因此也欣然退场，准备退到一边看着。
然而，葛胜雪却叫住楚肆他们，“楚老弟，这我们自己练没多大用处，不如，你们几个和我们先比试一场？”
段序浑身一僵。
“行啊，比就比。”金小八直接应允下来。
段序脸色更加难看了。
季言之瞥见段序神色，不赞同道：“段兄击鞠能力尚且不足，还不是可以连贯打击鞠的时候。”
金小八满不在乎的看向段序，“这有什么？不会就不会，大不了就在一旁看着。我们四个又不是打不过对方。”
葛胜雪挑挑眉，不怕事大的跟身后几人说：“看见没，这小子瞧不起我们呢。”
那几个师哥也不在意，有人道：“人家都放话了，我们几个也就不必客气了吧。”
葛胜雪明白他们的意思，笑呵呵地说：“既然你们那边少一个人，我们这边也去掉一个就是。”
金小八却不需要他们的谦让，只道：“用不着，我们少一个人无所谓，四比五而已，我们又不一定会输。”
“那行。”葛胜雪道：“反正是你们不让我们少一人的，别到时候输了哭鼻子昂。”
金小八哼了一声，“谁哭鼻子还不一定呢。”
葛胜雪听这词还挺熟悉，忽然想起前几天的事，笑道：“金衙内一向自信，跟上回比试一样。”
上回的比试，说得便是和楚肆那一场。那时候，他的确也是如同现在一样很有自信。
金小八的脸色稍有不虞。
“还是年轻呀。”楚肆抱胸总结了一句。
一直处于纠结状态的段序，终于还是弱弱出了声，“我还是上场吧，总不能在人数上就被人压制了。”
楚肆心想，三比六，胜算好像更小了。
总之，究竟厉不厉害，是骡子是马拉出溜溜便知道了。
黄沙漂浮半空，十匹马都向着场中而去，十个人，一手持杆，一手抓住牵绳，在暖阳下的击鞠场中策马奔腾，不绝于耳的击球声，在球杆的传递下，令人眼花缭乱。
然而段序因为驭马还不够熟练，不小心挡住了楚肆的去路，球最后被师哥们抢走。
段序的脸一下就红了，“对不起啊，楚兄……”
楚肆宽慰他道：“没事，又不是正式比赛，不用放在心里。”
段序叹了口气，只怕到时候就算是正式比赛，他也一定会拖楚肆他们的后腿吧……
葛胜雪在奔跑中挥手甩杆，将飞来的球打进了楚肆他们的球门中，叫好声响起，葛胜雪自己也很开怀，故意看了一眼金小八，“金衙内，小心了，我们已经进了一球了。”
金小八不解心想，为什么他和楚肆进球，总是要朝他挑衅一番？这都什么臭毛病啊？
“慌什么！一球而已，又不是真定下了胜负。”
葛胜雪哈哈一笑，“这说法真是好生耳熟啊~”
金小八更气了。
季言之避开防守自己的师哥，驭马到金小八身边，“你心平些，不要被葛师哥影响了。”
然而可惜，即便楚肆他们队伍里有两三个出彩的击鞠手，但却比不上对面几个默契的打法，或许将师哥们单拎出来会比不上楚肆金小八、季言之，但要论团战，他们却要比楚肆几人要强许多倍。
最终的比赛结果不出乎楚肆所料。
一场终了，金小八气喘吁吁的目送葛胜雪他们的离开。想到临走前葛胜雪那副模样，他气得直接甩杆。然后目瞪段序，“都是你！总帮倒忙！不会打就不要上场，好几回都是因为你丢了球！”
季言之皱眉道：“金小八，说话客气些。”
金小八早已气极了，但因为季言之在，他还是稍稍收敛了一些，随即直瞪着那满脸愧意的段序，“本衙内告诉，你之后的时间里，无论什么时候，就给我往死里练击鞠，今日之仇，来日本衙内一定要报了！”
段序一场下来，早就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只好弱弱道：“……好。”
金小八想了想，忽然看向楚肆，随即伸手指着她，道：“楚肆，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给段序特训，务必要让他在正式比赛之前，学会怎么传球。”
段序忽然感受一阵天昏地暗。
一个金小八就够了，怎么还要加上楚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