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那文人颤颤巍巍的摆了摆手,借助对方的力站稳了身体。
“兄台无碍吧?”楚肆也走了过来。
“……无碍无碍。”
文人身上穿的是粗布衣袍,长相端正,一看就是小地方来的老实人,楚肆又问道:“兄台也是住在这里吗?”
那文人总算是缓过劲来,作了作揖,道:“是。”
楚肆笑道:“我也是,那未来一年,还请兄台多多关照了。”
那人忙道:“兄台客气了。在下姓段名序,段序,抚州谭县人,不知兄台……”
抚州谭县……那个地方离京师数千里,这么个文弱书生从谭县到京师,还真是不容易啊。
“在下姓楚名肆,楚州人。”楚肆又指了指身旁的应楚阳,“这位是我的护卫,应楚阳。”
“楚公子有礼了。”段序颔首施礼,又看向应楚阳,“应护卫器宇不凡,我一开始还以为也是崇文书院的学生呢。刚刚真是失礼了。”
“不失礼不失礼。”应楚阳摆手,表情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显然是没怎么和这类老实人打过交道。
段序真诚道:“不过,在下看应兄浑身刚劲有力,若是有机会去参加武举,定是能中三甲。”
应楚阳不知道这段序从哪看出他刚劲有力,正要说什么,却突然有人道。
“呵,武举,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听着耳熟,楚肆回头,果不其然,还真是之前才遇上的金小八。
他踏步而来,手持玉骨扇,和季言之同时进来。
“你少说些吧。”季言之不满的看了一眼金小八,然后朝楚肆作揖,“楚兄,又见面了。”
楚肆也回礼:“言之兄也是住在这吗?”
应楚阳的白眼都快翻上了天。
“哼,这崇文书院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把你们安排和我们住一起。”
金小八一想到在食堂里发生的事,心里就十分不爽,尤其看到楚肆,心里的火气仿佛又淋上几桶火油,所以在楚肆一开口,他就忍不住呛过去。
季言之与他相处多年,深知他的脾性,扫了一眼金小八,面上虽然还是一派和煦,语气却半带威胁,“大家日后都是同窗,将来还可能同朝为官,若你总是这样,我便将你今日之事说给你爹听。”
金小八心中的火气,‘呲’的一下,灭了。
季言之看他终于消停,又朝着楚肆他们作揖道:“小八失礼之处,还望各位不要见怪。”
“不怪不怪。”段序忙道,然后身子微微往后,小声问楚肆,“这两人是兄弟吗?”
楚肆说:“二人姓氏不同,大概不是,或许是表兄弟。”
季言之解释:“我与小八是表兄弟,他的母亲和我母亲是亲姐妹。”
段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失礼了,在下名叫段序,抚州谭县人。”
“又一个乡巴佬。”金小八小声嘟囔,一抬眼,竟看见楚肆笑眯眯的看着他。
四周无风的情况下,金小八竟然感到浑身一阵恶寒。
……真是见了鬼了。
季言之作揖道:“在下季言之,京师人士,这位是我的表弟,金小八。”
“言之兄,小八兄,有礼了。”段序毫无眼力见,全然没看见金小八已经黑了的脸。
“叫我金衙内!”金小八板着脸,心中想到,不愧是与楚肆为伍,一说话就让人十分不喜,但一看到季言之富有警告意味的眼神,他又不敢再说什么 。
若不是从小就在一块,他真要怀疑自己压根就不是季言之的亲表弟吧!
段序的笑容中露出一点尴尬,正要作揖改称呼,却听得外面有人大喊一声。
“不好了不好了!大司成落水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