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某个昏暗的角落——
“你可查清谁伤了我那不成材的弟弟”问话的人穿着光鲜,一看便非寒食之辈,眼神中偶尔露出一丝与外表不相称的凌厉阴狠。
“嘿嘿,这个嘛,我千里信出手,怎么会有失误,只是这酬劳……”一位留着八字胡看约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笑着搓搓手,言外之意溢于言表。
此刻若是有人在此,定会惊讶这八字胡主人的身份,但凡是周围的人很少有人不认识他的,托他办事的人不在少数,不过大多是纨绔子,人送外号“千里信”,闻名思义,千里之内,只要是他想打听的事物,很少是得不到手的,而且为人也是极其诚信,当然了,前提是你得付出足够的代价。虽说千里之内无所不知未免有夸大之嫌,但由此也可窥得他渠道之广。
“你,是在提醒我?”
男子挑了挑眉,脸上泛起了一抹笑容,隐藏在眼眸深处的邪意一触即发。
“不,不敢。”
千里信这才想起自己面对的是何人,不同于平时那些借机托势的酒囊饭袋、纨绔子弟,他心机深沉,狡诈诡谲是他的代名词,就像是一头蛰伏暗处的恶狼,一旦时机得当,他会毫不犹豫地扑身上去,撕裂敌人的要害。
而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则会一直隐匿在黑暗之中,他的敌人,甚至毁灭来临时,尚不知因何毁灭。
“据我手下的人说,伤令弟的人似乎有些怪异。”
“哦?”
男子明显来了兴趣,眼中光芒一闪。
“伤令弟的人似乎双眼隐隐透着碧绿,他好像有着一双碧绿的瞳孔。”
绿色的眼睛?有意思。
男子放在腰间的手指习惯性地搭在一块,看向那千里信,等待着下文。
“他四岁自幼父母双亡,父母因疾而亡,他孤身一人,却并未依靠政府的补贴度日,终日混迹街角巷道,靠捡他人的垃圾剩食而活,说来也是奇迹,一个四岁的孩子竟然就这样活了下去,”
只是最近,他的身边却忽然多了位貌若天仙的女子。
“多了位女子?”
“嗯,那女子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以我的人脉竟然查不出她的丝毫来历,只知道她很神秘,很漂亮,无法形容的漂亮,像是天上走下的仙女。”
想起来打探时的偶然一瞥,千里信面容变得呆滞,他从未想过世间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单单是惊鸿一瞥,便已将自己身上的魂儿十分去了九分。
再加上那濯清如莲的气质,不谙世事漆黑灵动的双眸,一顾一盼间便让这世间万物失了风情。
“喂!喂喂喂!”
男子等了半天却没有动静,一转头发现千里信一副色迷迷的模样,甚至嘴角还挂着口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话说你这样置本少爷的美色于何地?还是说这色迷迷的目光是在觊觎本少?
男子冷吸一口气,离千里信的距离下意识远了些,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一张面容,那面容的主人算不上英俊,可唯独一双狭细如月的丹凤眼让那本不算出众的五官巧妙地组合在一块。
犹如神来之笔,整张面容皆因那双女儿家特有的丹凤眼凭空添了一种难以言明的神韵。
或许很快我们便会再见,不知此时的你是否也如我一般期待即将的见面呢?
男子嘴角泛起一抹诡秘的笑,而这一幕恰好落在了惊醒不久的千里信眼中,千里信下意识往后退,好好英俊不凡的公子爷咋就好这一口呢?莫非是在觊觎我的美色?亦或是同为美男子之间的惺惺相惜?
传闻中这公子看中的东西没有一样是能逃脱出他的掌控之中,万一他真打我肉体的主意,再加上滔天的权势,自己又哪里拒绝得了呢?
哎,自古蓝颜多薄命啊,罢了,天命难违,自己还是乖乖滴顺从吧,只希望这些有钱的公子爷花样不要太多。
千里信摸了摸坑坑洼洼的脸,一副英勇赴义的表情。
啊嘞,想起来为什么还有点小小的鸡冻,这不科学!
而在主顾的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千里信先是一阵令人作呕的扭捏,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像只发春的野猫,甚至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发绿,擦嘞,绿色的眼睛,说的不是他自己吧!
还有为什么老感觉到浑身上下直冒冷意?
“对了,最近他的身边似乎又多了一位,虽比不上之前的女子,却也是极为难得的美人,人如其名,芊芊柳眉——柳芊芊。”
千里信对着男子搔首弄姿了好久,却发现他不为所动,甚至脸色隐隐透着苍白,不由暗叹一声,贵胄子弟就是不一样,还喜欢玩些情调,这一手欲擒故纵,玩得漂亮的说!
“和芊儿有关?!这么说伤害我弟弟的人是他?看来我的预感还真不是一般的准!”
他?千里信脸上漫出一丝哀怨,他又是何人,果然大家族的公子爷滥情得狠。
千里信一阵放电,却并未收到反馈的讯号,又不死心眨巴眨巴眼,活脱脱一被人遗弃的怨妇。
见状,男子一阵反胃,想到这厮还有用处、还有着利用压榨的价值,男子硬生生止住了即将飞起的脚。
“哎,话说人怎么爱想不开呢?好好的美女非得飞蛾扑火,米粒之光焉能与皓月争光,还真是糟蹋了我风流潇洒的外表呢。”
千里信边搔首弄姿,边用暧昧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子,话语中透露出另一股含义。
这厮还有用,这厮还有用,嗯,还有用!
男子脸色铁青,内心不停着进行着自我催眠,再一次止住了那即将暴走的右脚。
“告诉我你得到的所有信息,若有一丝遗漏,看我饶你不得!”男子的话语中多了些上位者的威严,还有冰冷。
哇哦,好威严哦,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温柔中略带霸道,傲娇中蕴含着点俏皮,完美!千里信的眼中明显地冒出了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