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妹妹,我答应了大皇子,要好好活着的。”
“那要不……妹妹救你出去?索性在这摄政王府里是等死。”
叶清浅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庶妹了。
给原主毒药、匕首,挑唆原主自尽,诱骗原主逃离摄政王府,桩桩件件——都是要她死。
既然庶妹与她同是为大皇子做事的,庶妹当知道叶清浅进摄政王府是来当间谍。身为间谍,主子恨其不能活一万年,尤其是当下大越国皇室的状态,大皇子羽翼未满,正是韬光养晦的时候,不可轻易暴露自己与摄政王为敌。好不容易安插进来她这么一个间谍,自然是打探消息猥琐发育为上策。
若叶清浅这间谍死了,大皇子和摄政王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深。
难道庶妹怕叶清浅抢了她的后妃之位?天呐,离大皇子登基八字没一撇,庶妹不至于现在就开始谋她的命。总得让她为大皇子做做贡献,先被册立太子啊。
说不通,说不通。
叶清浅心中百转千回。
该不会她在小说开头就已经背弃大皇子,投靠别人了吧?
如果庶妹的立足点是为了大皇子之外的另一个人,那么庶妹在原主身上所做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叶清依见嫡姐不回话,恍然回过神来,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幸好嫡姐蠢笨,定是反应不过来。她要先声制人。
“姐姐,我们是姐妹,我比谁都想你好好活着,大皇子也想姐姐好好活着。我只是接受不了姐姐在王府里艰难度日,一下子没把控住情绪……不知道姐姐和大皇子的约定,进行到哪一步了?”
庶妹在套她的话,那她也诈一诈庶妹。叶清浅装作不明白的样子,“什么约定?”
“姐姐肯为大皇子嫁入摄政王府,你与他之间一定是有约定的。不妨说出来,或许妹妹还能出一出主意。”叶清依殷切看着叶清浅。她此行不仅是敲打叶清浅,还要套出李怀瑾给叶清浅的任务,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果然是在套叶清浅的话。叶清浅现在愈发肯定,叶清依已经反水。
叶清浅忽然像天塌一样变了神色,坐在地上嗷嗷大喊,“大皇子说那是我与他之间的私事,不会告诉第三个人,他竟告诉你了?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终究是我错付了!我到底还该不该为他做事!”
叶清依怕打草惊蛇,只好讪讪扶起叶清浅,“罢了,我问这些也是多余。姐姐对大皇子一片痴心,定是什么都能办好。”
谁他娘的对大皇子一片痴心了!别乱说,沂风听着呢!
叶清浅身上卷起一阵恶寒,她已经可以确定庶妹站在她的敌对面,不想再演了。
“妹妹,你错了。我已经嫁给摄政王,现在,我的人、我的身心都是他一个人的,我怎会犯傻,为了旁的不相干之人,损害我自己男人的利益。往后这些阴谋诡计你不必再说与我听,我什么也听不懂,什么都不愿听。我啊,只对摄政王忠心耿耿!摄政王玉树临风,宽背窄腰,高岭之花,帅气到人神共愤!我嫁给她,是我血赚啊!”
叶清依震惊地看向叶清浅,却发现她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从未见过愚蠢嫡姐这样对她笑,好像笑意底下藏着的是不可预见的危险。
“姐姐,你怀疑我?”
叶清浅笑意更深,“你该不该被怀疑,心里没数吗?先是使人四肢不能动弹的毒药,后是削铁如泥的匕首。在你的计划里,要么,是我制服了摄政王,摄政王死;要么是我被反杀,我死。无论死了谁,你背后的主子乐见其成。不过,现实让你很失望吧?你的计划那么周密,背后又有贵人相助,我和摄政王却依然毫发无损。摄政王福大命大,福运贵重,他能活百年。而我,成了摄政王唯一的女人,有他的宠爱,也做不了那短命鬼。你的那点把戏,我从前不追究,不代表我以后不会追究。妹妹,要记得一句话,一山更比一山高。当姐姐的提醒你,好自为之,凡事做干净点,别暴露了尾巴,让人一锅端了。”
嫡姐为什么要对他说谎?为什么做出这幅姿态?难道风临院里还有别人?
叶清依恐惧地后退一步,眼神慌乱地四处寻找!不,院子这么小,没有藏身之处,这里根本没有别人。
难道是她真的暴露了吗?!
叶清依想不明白,愚笨的嫡姐怎么忽然变聪明了,她看她的眼神,嘲讽又疏离,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沂风,送客。”
从暗处出来一个黑衣男子,飞身到叶清依旁边,死死钳住她的胳膊。
这里怎么会有人?!
她被骗了,她被骗了……
叶清依心中涌起一阵后怕——她不仅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被叶清浅牵着鼻子走。
是她轻敌了。他说的对,轻敌,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叶清依当即挣扎起来,可男子像一座山一样丝毫不松手,拖着她离开。叶清依怎会认命,一番挣扎,想要释放藏于指甲里的毒素放倒此人,谁知他竟使力扭断她的胳膊。
叶清依手臂宛若刀割一般痛楚,然而男人很懂得分寸,她知道,她的肩膀只是错位而已,再接上去就好了。
还要再忍一遍接骨之痛!
叶清依疼得哀嚎,她的目光像淬了毒一样恐怖。
咽下今日的屈辱,来日她要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