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意

“狗剩哥！快跟俺来！”一条黑影沿着墙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把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臂。崔命硬被对方用力一拽，立即从童年的回忆中清醒了过来，急忙睁开了绝望的眼睛。

“狗剩哥，快跟俺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来人不容分说，拖起崔命硬就向前走……黑暗里，只见来人身材不是很高；身板略显单薄；一张南瓜脸上镶嵌着一对豹头环眼：宽大的额头上留着一道长长的伤疤……。

“全忠！”崔命硬左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角，心里面禁不住一阵悲喜交加，竟激动地脱口而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崔命硬儿时最要好的伙伴，自己的磕头兄弟牛全忠。

“你咋在这里？”崔命硬见牛全忠突然出现在牛家大院，并且出现在自己生命攸关的时候，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一种迷惑不解的神情。

“狗剩哥，一言难尽。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走！”牛全忠丢下了几句话，弯着腰沿着墙跟快步向后院走去……

“叭、叭！”身后突然响起了几声枪响，接着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

“他在那里！别让他跑了！”

“他往后院跑了，快点追啊！”

“抓活的，老爷有赏！”家丁们一边乱哄哄地嚎叫着，一边打着枪，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叭、叭”，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子弹嗖嗖的从两人头顶上飞了过去，在身旁的青石墙上溅起了点点火星。

“狗剩哥！前面大桐树旁有个猪圈，你到里面等俺。记住，一定要等着俺。”牛全忠一看家丁追了上来，急忙从挂在屁股后面的盒子里抽出了一把盒子枪，回过头冲着崔命硬着急地说道。

“俺不走！要死咱俩也要死在一块！”崔命硬用手捂着伤口，也跟着牛全忠蹲了下来。

“狗剩哥！你不能死！你死了，爹娘和苦菜妹妹的仇谁来报？”牛全忠瞪大了眼睛，嘴角颤抖的说道。

“嗯！”崔命硬一想到惨死的亲人和对牛志起的深仇大恨，立即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他用力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猪圈方向跑去……。

“叭、叭、叭，”崔命硬的身后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无数颗流弹拖着长长的火光纷纷落在他的身边。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家丁们叫喊着蜂拥而至，火把照亮了半个天空。

“叭、叭”！牛全忠蹲在墙角的阴影里，举枪朝追过来的家丁连开了两枪。“哎哟！”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家丁应声倒了下去，手里的火把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