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不愿承认自己是那顾深口中的茅坑。
“顾倾寒,当初,是你害得简真家破人亡,是你断了她爷爷的药,也是你,不顾她的身体不适,从她体内抽走了骨髓。
而我,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被动的接受者。
你根本就不爱她,爱一个人,首先要相信她,帮助她,爱护她。
而不是一味的无视,冷漠,折磨。”
呵,折磨,那是恨的表现。
那些年,他恨简真,就和现在恨她一样吧?
恨不得她去死,为他的外祖父报仇。
何复英说过,简氏,是顾氏的仇敌。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利用他们的仇恨心理去折磨简真。
穆羽聂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
她没错,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好不好?
顾倾寒抬起眸,玉色的脸颊上,泛着冰寒的光。
他就那么看着喋喋不休的穆羽聂,大脑,却是反思着过往的那些事。
这些话,祁若翎和邵青离也说过,他以为,自己会依旧无感。
可现在从穆羽聂口中说出,他顿觉,原来,这些年,他就一浑蛋!
他做错了许多事。
捏了捏眉心,顾倾寒吩咐道:“给她纸笔,让她将对我的那些不满以及罪行全部写下来。”
他要保留下来一一翻阅,时刻鞭策和警醒自己,以后,他不能再犯浑,他要用余生,去弥补自己所犯的错。
不管,他对不起的那个人,会不会原谅他。
徐沥竹正在办公室整理病历时,房门突然便被敲响。
他眉头微蹙。
下午十五点了。
会是谁?
“请进。”
保镖面无表情推门而入。
“徐医生,我家顾总有请。”
徐沥竹打量了来人一眼,将手中的病历放进了抽屉里,并上了锁。
然后,他脱去了外边的白大褂,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并披上了大衣。
“走吧。”
有些事,该来的,还是会来,迟早,都躲不过。
许久未出来了,今日才知,早已变了天。
有风刮起,卷起一地落叶,在车旁飞舞。
又是一年深秋了。
去年这时,简真已被送上了手术台。
他回想起穆羽聂刚回a城时,好像,也是这个季节,有些冷。
他拿着医用箱,随着顾倾寒去了豪庭别墅。
女子面容绝美,未施粉黛。
穿着很平常的一件衣物,腰里,系着围裙,一看见顾倾寒,便是满面含笑。
“小哥哥,你回来了?喝粥吗?刚熬好的海鲜粥,你的胃不好,晚间吃清淡点较好。”
他记得,顾倾寒是冷漠的,由着她给他端来了粥,放在他的面前。
顾倾寒吃着,她则在一旁,满意地笑,笑得绝美而温暖。
她也给他,喝了粥的。
徐沥竹记得,那粥,软糯香甜,很是可口。
可当看见那支冰冷的针管时,她脸上的笑意顿失,问:“这是干什么?”
他替顾倾寒说了缘由。
“有个病人血液特殊,医院里没有相匹配的血液,可否,请你帮帮那病人?”
她没说话,只拿湿润的眼神看向顾倾寒。
顾倾寒依旧冷,说出的话,也是能冻伤人。
“既来找你,便没打算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