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寒摇头,尽力控制住了有些颤抖的身子。
冷吗?冷就对了。
那年,是严冬。
若真是简真救了他,那她跳进那海水里,定是比现在冷千倍百倍。
他有什么资格喊冷。
怪不得徐沥竹说她还有寒症,许是,就是在那年豁出命救了他时得的。
她一直怕冷吧。
可他,从未关心过。
心脏骤然抽紧,顾倾寒闷哼一声,身体,缩成了虾子。
“顾总!”
保镖惊呼出声,想要搀扶于他。
顾倾寒抬手,制止了他的触碰。
眼角,有液体滑下,温热,但却灼心。
下雪了吗?
该是下了吧?
若不然,它怎会在自己的眼角融化?
穆羽聂看着顾倾寒的不适,一点一点爬向了他。
在她的脸即将要碰到顾倾寒的脚边时,却被他一脚踢开了。
穆羽聂痛的嚎啕大哭。
那些年,他有多疼惜她,现在,就有多憎恨她。
穆羽聂瘫在地上,嘴角,有血液流出。
她歪着头,脏污的脸贴在地面上,就那么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虚弱,但依旧寒凉的如同地狱索命的恶鬼般的男人。
其实,最近几日,她已经后悔了,后悔去做那些得不偿失的事情了。
他,算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了。
有钱,长相俊逸,比那个厉秋石要好上很多了。
或者说,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可她,怎么就会为了厉秋石那么一个男人,选择去害顾倾寒呢?
结果到头来,反而害了自己。
现在,无论她说什么,这个男人,估计都不会放过她了。
他会折磨的让自己将这世上的苦都吃完,才会放过自己吧?
吐掉了口中的血沫,穆羽聂凄惨一笑。
“顾倾寒,导致我和简真走到这一步的人,是你,为何现在,你要将一切过错都推在我的身上呢?
我是不堪,我是下作,可你以为,你就有多清白,有多高尚吗?
若是你稍微对简真好点,你们,都走不到这一步。
那年,我本无意于你,是你来到我面前说,你倾心于我,一生都会宠我,爱我,给我想要的生活。
最后,你娶了我,可心思,却留在了简真的身上。
你的爱,还真是好浅薄。
只给我一纸证件,就连亲吻,都成了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我想要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可你,从不会满足我的那点卑微要求,一次次拒绝我。
我很爱你,我们,是领了证的夫妻啊,顾倾寒。
我到手的东西,我就从没想过要让给别人。
即便是毁了你,我也不能让你落入他人之手。
倾寒,你说我做错了,我做的那些,也只是为了维护我的尊严和保护属于我的东西,你告诉我,我做了错什么?”
说至此,穆羽聂的语气有些委屈,还有些悲愤。
说起错,人人都有错。
而他顾倾寒,首当其冲。
他顾倾寒错在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用情不专。
而简真,错在离开后就不该再回来,来抢属于她的东西。
眯上眼眸,她突然有了一种报复顾倾寒的快感。
顾深说,他的孙子眼瞎心盲,错把茅坑当做了宝。
很粗俗的一句话,却是道出了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