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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强涉冰江

39、强涉冰江

我们隐蔽在离江岸一百多公尺的小沟里,三四个人偎在一起,上面搭起稻草,大雪一盖,老远看去就像一个个秫秸垛。天气特别冷,大伙冻得直跺脚。不一会儿就有人把脑袋伸出去瞅瞅太阳落了没有。

对岸黑色的河崖上,布满了大小的明暗火力点,敌人死死地监视着我们,只要看见雪地上有一点动静,马上就不停地扫射起来。

气温虽是零下二十多度,但新岱这一带正当激流转弯的地方,所以江水还没有冻冰。我们不知道水究竟多深,据向导说:他在江边生活四十多年了,还没听说有人这个时候蹚过江哩。可是我们谁也不会被它吓住,因为在滴水成冰的夜晚,我们曾经赤脚蹚过了九龙江和大同江。

开饭了,是一大锅辣糊牛肉,每一块肉足有馒头大。这是突破敌阵前的一顿“盛餐”。吃完饭已经三点多钟,趁着牛肉和辣椒的热劲,我带着尖刀六班到了营指挥所,翻过前面小坡就是江了。

首长们都在这儿。我听到团政治处李主任对我们教导员说:“把前三个过江人的名字记下来……”营长也跑过来和我们握手,我觉着心里热辣辣地高兴。

太阳下去了,对岸的村屋和地堡已经模糊不清,大家焦急地望着营长。

“通——”一发炮弹呼啸着飞向对岸,顷刻间所有的大炮都怒吼起来,简直分不出个了。回头看山头上、平地上到处都是炮火发射的闪光,再向南岸望去,敌人的地堡一个一个地被打翻,腾起一团团的黑烟尘雾。

大家站立在江岸上呼喊着。没法说出我们这时内心的欢喜。

冲锋信号还没有发出,我们就已经到了沙滩上,刚到水边,左后方天空射出一连串的红色曳光弹。在激烈的重机枪声中,我听到一阵急骤而清亮的号声,浑身立刻紧张起来。这时候,只听江岸上—片呐喊声,我们踏碎薄冰拼命往前跑。只听见王指导员在江边上喊着:

“五连的同志们冲啊!立功的机会到啦!”

我专心地注视对岸,不知不觉已经蹚在水里。水愈走愈深,渐渐地齐到胸口,棉衣、枪弹全湿透了,刺骨的寒流一阵阵涌上胸口,浑身已经麻木。我们的重炮一向南延伸,对岸敌人的机关枪就扫过来,可是这也阻不住我们的冲锋,我看到在宽宽的江面上数不清的部队在向对岸冲去。

“哧!”一颗炮弹落在我身旁,激起的高大水柱像高山上的瀑布似的,劈头盖脸地泼下来。我连着呛了两大口水,两腿发软,身体摇晃得站立不住,幸亏六班长拉了我一把,我才没有倒在水里。

眼前从水里钻出一个人来,我一看原来是战士范和骑。这个同志是南方人,平时最怕冷,现在和我们一道涉渡这寒冷的冰江,一定够呛。他为什么钻到水里呢?是负伤了吗?我喊着问他:“怎么啦?”

“真倒霉,机枪管掉在水里啦!”说着他又捏着鼻子钻进水里,不一会儿他高高举着机枪管从水里冒出来。

“副排长!副排长!”背后传来急促的声音。我一回头,只见曹洪斌正被一块大冰排撞得歪歪跌跌,眼看就要被盖在冰排下边了,我使劲用手划水抢过去把冰排推开,拉着曹洪斌一块继续向对岸浮去。

“到边了!”在我们前面出现了一片雪白的江岸,六班长首先兴奋地喊起来,我们脚下立刻来了劲。只要我们踏上坚实的地面,胜利就是我们的了。

我拖着像有几百斤沉的两条腿,费了好大劲才爬上岸;六班长郭文魁和曹洪斌也紧跟着我上来了。

这时,左面响起了急促的号声和联络用的小喇叭声,紧接着我们的机枪也叫了。这是七连登岸了。我们立即向右面火光闪闪的江崖冲过去。突然六班长踏响了地雷,他负伤了,在这紧急关头,我不能替我亲爱的同志包扎,我只能从兜里掏出湿淋淋的救急包交给他,转身带着曹洪斌直奔十八号地堡。死到临头的敌人还在疯狂地向外扫射,我将手榴弹朝着射孔扔去,立刻机枪哑巴了,里边的敌人鬼哭狼嚎地叫起来。

火光中看到后边有人上来了,后续部队上来得这么快吗?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六班长郭文魁同志正拖着负伤的腿爬上江崖,我知道,这是他过江前的誓言,现在实现了。

我掏出小喇叭呜呜地吹起来,告诉我们的连,我们已经胜利地占领了滩头阵地。

(一等功臣副排长王殿学文化中国—中国网)40、尖刀**济宁里

一九五○年最后的一夜,我们向三八线上的美李军发起了强大的“新年攻势”。

夜间,当兄弟部队把敌人坚固设防的三八线撕裂开一个缺口的时候,我们连队便趁机从这个狭窄的缺口里钻进敌人阵地的纵深,并且一直向前插去。我们的任务是一直插到敌人后方的济宁里,切断李承晚军第二师和第五师的退路,以便给他们一个歼灭性的打击,把这个胜利作为给祖国人民的战斗献礼。

我们不停脚地走了一夜,天已拂晓。连长命令我和王二、窦国斌、郭仁锁四个人组成一个尖刀组,接替了一排的前哨任务。

身后,不时传来激烈的枪声,大概是连的主力正在收拾那些被丢在我们后边的敌人。我们放心大胆地顺着弯弯曲曲的公路向南**。像这样大白天在公路上大摇大摆地行军,在我入朝作战以来还是头一回。公路上有很多**老乡顶着包袱、牵着牛在朝北走,一个个紧锁着眉头,一见我们就赶忙让道,然后又以惊奇的眼光打量着我们。看情形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军队。我们不能和他们打招呼,因为两边的沟口和山头上都有敌人的哨兵在游动着。

“啪!啪!”敌人打出了几声冷枪,谁也没理睬它,一路上遇到好几回这样的事了,我们都照连长的命令做了:“它不惹咱,咱不理它,不和敌人纠缠,一定要在四小时以内,插到济宁里。”我知道,只要我们插到目的地,这些家伙就都被装在口袋里,一个也跑不了。

看天色大约九点多了,而前面的路程还有好远,还得要加油才行!

“副班长你听!是什么响?”郭仁锁向我提出说。

我侧耳一听,隐隐约约地传来汽车马达声。我真喜欢郭仁锁,他虽还是个新战士,可是长了一对侦察员的好耳朵。不一会,我们就发现迎面开来了一辆大汽车。远望过去,车上还有一堆闪闪发光的钢盔在摇晃着。我马上下命令:

“发现敌人,就地消灭它!”

我们四个人迅速在公路的两边埋伏好,可我一想不对劲,汽车的冲力很大,应当把它放在上坡的地方才好打。于是我们又赶紧往前挪了一段。汽车一进我们的包围圈,每人狠狠地给了它一梭子,然后四支枪口一齐对准了车上的敌人。敌人懵头了,乖乖地当了俘虏。这时,我们连长已带着火力队赶到了。他右手提着手枪,老远就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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