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走上前去,一把抱住曹操,眼中泛泪,说道:“你是阿瞒,你真的是阿瞒啊,这多年未见,你竟然这般大了。”
曹操也哽咽的说道:“叔父,真的是我阿瞒啊。”
吕伯奢暂时放开曹操,就领着他们两个进府歇息去了。他们几个叙完旧,吕伯奢就说道:“你们两个先暂时休息一下,我让家人做饭,我去城里面去沽些酒来。”
曹操二人听言,就暂时的放下忧虑之心,在房中安寝。曹操正睡的深沉,就听到陈宫把他叫醒,曹操正要问话,陈宫说道:“孟德你听,外面这是什么声音?”
曹操倾耳一听,突然听到磨刀霍霍之声,心中大惊,对着陈宫说道:“公台,这吕伯奢定是借着沽酒之名,前去县城报信,前来追杀我们,这声音就是证据。”
陈宫闻言,心中也是惊讶不已,问道:“孟德,那吕伯奢不是你父亲的结义兄弟吗,怎么会对我们不利?”
曹操恨声道:“这吕伯奢我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谁知道他现在存的什么心思?”
陈宫说道:“既然事已至此,那该如何办。”
曹操说道:“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应该先下手除掉他们,不然的话,死的就是我们。”
陈宫点头示意,遂与曹操二人拿着兵器从房中出来,逢人便砍,见人就杀。只杀的这吕家九口人尽数死去。
二人杀完人以后,突然听到厨房之中有什么动静,两个人进去一看,发现是一头野猪被绳子绑住,他们这才明白过来,吕家的人不是要害他们,而是要杀猪,款待他们。
陈宫心中大悔,心中喃喃自语说道:“孟德,我们杀错人了,我们杀错人了。”
可是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没有办法,只好满身血污的骑上自己的马匹,拿着自己的行李,继续往东面去了。走到半途,正好碰上吕伯奢从城里沽酒回来。
吕伯奢见到曹操二人,问道:“阿瞒,你们不是在我的家里休息吗?我已经让我的家人给你们杀猪,准备款待你们,这是我为你们沽的酒。”
吕伯奢还故意的摇了摇手中的酒壶。曹操目光一凝,说道:“叔父啊,现在我是被朝廷通缉的要犯,我怕会拖累你们,思前想后之后,我们两个还是决定连夜就走吧。”
吕伯奢听完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拉着曹操的手,说道:“我跟你爹是结义兄弟,我见到你就像见到我的亲生儿子一样。怎么会怕你的拖累,走走走,回我家,现在猪怕是都已经杀好了,且让我好好招待你们之后,你们再走也不迟啊。”
曹操笑呵呵的说道:“叔父,我不走就是了,还是你走在前面,我这个做晚辈的,应当走在你的后面。”
吕伯奢笑了笑,说道:“你呀你呀,从小你讲起道理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吕伯奢也不在拘礼,就走在了前面,吕伯奢在前面走,曹操就跟在后面,曹操突然从腰间抽出自己的佩剑,一下子就向吕伯奢刺了过去。吕伯奢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曹操手中之剑刺中,倒地身亡。
陈宫看到曹操居然这样做,心中大怒,指着曹操就骂道:“好你个曹操,方才是你心大,误会了人家,怎么现在又杀了吕伯奢。你可要知道,这可是你父亲的结义兄弟啊。”
曹操冷声说道:“如果我不他,他就要杀我。等到他回到家里,见到家中老小都被我们给杀了,他的心中岂能不怒,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就算他不对我们两个动手,如果他向官府告密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陈宫指着曹操,脸上冰寒,被气得半天都没有说话。之后,曹操才对着陈宫说道:“宁我负人,勿人负我。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陈宫听到曹操如此自私至极的话,他这才明白,自己到底是跟着一个怎样的主公。
曹操就和陈宫在一处荒凉的地方上,就地挖了个坟墓,草率的将吕伯奢安葬。安葬好吕伯奢以后,二人又连夜回到吕伯奢的家中,用清水沐浴洗澡,换上吕伯奢家中比较干净清爽的衣服。
处理完一切痕迹之后,曹操就将野猪洗刷干净,切成小块,架起锅灶,升起火,放了些调料。一个时辰以后,屋子里面,就飘出了阵阵的肉香。
曹操用勺子挑起几块,送到陈宫面前:“来,公台你也不要生气了,你也来吃上几块。”
陈宫满脸的怒色,将曹操拿着的手中勺子里的骨头,都打翻在了地上,说道:“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我便是饿死,也不吃你的东西。等到天亮了,我就与你分道扬镳,谁也不认识谁了。”
曹操沉声说道:“公台,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陈宫没有理他,转过身去,不带搭理他了。
及至天明,陈宫也没有跟曹操告别,就骑上了自己的马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径直的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到陈宫走了以后,曹操就找了一些干柴、枯草等易燃的东西,摆放在吕家庄的四周,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火绳,用火石点着,火绳着了以后,曹操就将火绳扔到了这些干柴、枯草等易燃的东西上面,只听的“腾”的一声,一条火龙随风卷起,就将占地广大的吕家庄,连同吕伯奢家中的九口人命,尽皆付之一炬。
在火红的朝阳之下,曹操牵着自己的马,拿着自己的行李,继续往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