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令，尸体我们是带不来了，不过，我刚才所说的却是句句实言！我们掌柜的说了，与其带着一具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来，不如带着一颗诚心来见张司令。这次，我们海聚盐号是粘了刘黑子这个小人的光才有幸能得以和张司令打交道。我们海聚盐号的诚意，我想大太太或许和您说了，如果张司令觉得可行，那就算我们海聚盐号高攀了！要是张司令不屑和海聚盐号打交道，那我就任凭张司令处置！”

董树林话说地恭维诚恳之余又带有一股不惧的勇气。

“年轻人很会说吗！我说过，刘黑子死活我都要！既然你们掌柜的没办到，拿我的话当放屁！那就怨不得我了。我也不太为难你们，我只要你们一个人跟刘黑子共赴黄泉路！说吧，谁去呢？”张启杰尖细的声音划过每个人的心间，划得王海通他们开始打颤。特别是付家顺，他惊恐懵懂的瞪着眼睛，看看王海通和王嫣然，又把目光指向张启杰，嘶声喊道：“没我的事情，我不是海聚盐号的，不干我的事！海通，你快告诉他！”

“哥………”王嫣然也一时失控哽咽起来。

王海通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他没想到事先想到的最坏结果这么快就到来了，望着张启杰那因为杀谁而难以取决的表情，越看越气，一时间把董树林事先所说的也摔在了脑后，最终抑制不住悲愤喊道：“我是海聚盐号的少东家，要杀要刮我一人来，不管他们三个的事！”

“哎呀，有点意思！原来还来了条鱼，我以为来的都是泥鳅呢!”张启杰说着，干笑了几声又坐下了。

“少东家，你…….”董树林一时激愤攻心，语塞在那儿。

“侯副官，把我昨天赏你的金把左轮手枪拿出来，卸出弹巢里的子弹，只留下一颗。这是在我们的地盘，我不能落个强人所难的名声，他们四个人，谁生？谁死? 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张启杰一副感叹的语气，可表情却因为下面的游戏变得兴奋起来。

候杰应声着走到张启杰身边，从腰间掏出一把精巧别致镶着金边的纯德国造的左轮手枪，把弹巢里面的子弹都退到了桌面上，把枪往张启杰面前一放，张启杰点点头，候杰又熟练飞快地捡起一颗子弹压了上去，然后一拨转轮，那沙沙的声响，足可震慑每个人的魂魄。

“你们谁先来？”候杰举着枪冷冷地问着。

“我！”王海通在刹那间眼睛就血红了，大喊着一个箭步扑到候杰面前，把枪抢在手里。

“少动家，你干什么？忘了我们事先说的了吗？”董树林的眼睛也红了，喊着就要夺枪。

“做什么？没有规矩了吗？枪在谁手里？就由谁来！再者，先来的不一定先死！等着吧，想死还不容易，谁都有机会！”候杰让护卫拦住董树林，冷言嘲讽。

“张司令，别忘了你所说的，如果我把命赔给你，你放其他人走！”王海通举着枪，言语之中已悲愤填膺了。

“哥，不要啊……!”王嫣然惊憟得大哭起来。

“放心吧，我张启杰在天津卫说话还是有雷声雨点的！”张启杰说着闭上了眼睛。

王海通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勾动了扳机。随着转簧“啵”的一声，枪针弹了上去，“啪”，是空弹。

“我来！”没等王海通回过神儿来，董树林喊着，一把把枪夺了过来。然后举在头上，厉声说道：“少东家，别忘了掌柜怎么交代的！”说完，也勾动了扳机，也是空弹。

“行了，你没死！下面该谁了？”候杰飞快的伸手摁住枪身，把枪拿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