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大点声！”杨老太不知是耳朵有点背，还是存心故意的。

“小麦约王二狗到河边搞破鞋！”杏呜呜哭着。

“搞破鞋你还打人，我看你真是饥不择食了，连老光棍都不过！小□□！”杏儿娘凶狠狠地跑进来就扇小麦一巴掌。

杏儿娘五大三粗，小麦一下子摔倒在床上，脸上瞬间凸显出五个大指头印。

“老二家的，你说什么？我跟你拼了！”小麦娘看见闺女被打，也疯了一般扑向杏娘，“这些年我忍了够多了，说啥都行，谁敢恶心我闺女，我叫她活不成！”娘虽软弱，但是护犊子是每个女人的天性。

“老大家，你疯了！”杨老太抱着小麦娘的胳膊，杏娘回过头来，撕扯小麦娘的头发，两个人把她按在地上，骑在身上……

小麦娘本就瘦弱，被两个粗壮妇女压在身下，毫无反抗之力。

小麦想拉也拉不开，急忙下床跑厨房拿出一把菜刀，举在胸前，“谁敢再碰我娘我砍死她！”

她看透了这一家人，没有一点亲情，比蛇还毒，他和父母几十年的忍让，换来的都是冷漠和屈辱，这不是一家人，是敌人！

她和李进步的事，家里谁不知道？却都能纵容杏横刀夺爱！是的，在他们眼里，自己不配有爱，可以随意安排，杏才可以自己选。

哪怕是自己的心尖尖，只要杏想要，都能拿！

跟娘看不来闺女被打一样，她也看不来娘被打，今天是要逼疯他们娘俩吗？

众人一看，都吓破了胆，顿时安静下来，谁也没见过她这副架势，这丫头彻底恼了。

小麦扶起来娘，手里还拿着菜刀。娘已经被打得满脸淤青，流着鼻血，小麦心疼得直流泪，让娘跟着受罪，她不忍心。

“谁再敢欺负我们娘俩，我就跟她拼命！另外，我要分家！”

“我还活着呢，你们都上天啦！”爷爷这一向身体不好，卧床不起，这会儿被吵醒了，扶着墙晃悠着过来，一这阵势，气的发抖。

“爷爷！”小麦扔了菜刀爷爷，过去扶住爷爷，忍不住泣不成声，哭得像个孩子，这个家，也就爷爷能帮她说上话。

“小麦搞破鞋，跟王二狗！一说她还打人！”杏也呜呜呜哭着。

“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爷爷喘着气一棍子打在杏的背上，“造谣！侮辱我王家名声！麦儿是啥人……你们难道不清楚？”爷爷早知道了外边的风言风语，听见杏提起，又更加气的不行，咳嗽不止。

“您自己看！”杏儿捂着背递上一张纸条。

小麦心里一惊！

“哪里来的！”爷爷脸色骤变，呼吸困难，大口喘息着。

“他俩被李进步撞见了，李进步说要带王二狗去政治部，王二狗说是小麦勾引他，提交了证据。”杏被爷爷打的龇牙咧嘴，但不影响她表达的贼顺溜。

“小麦，我不信，但是这个证据，你解释不了……你让我失望！”爷爷又挣扎着过来打小麦。

“爷爷，我是被害的……都是杏……”小麦最怕爷爷失望，她需要解释。

“最近家里够闹腾了，够了！如果不是嫌我死的慢，谁也别再多说一个字！”老爷子说着就要晕倒过去，杨老太紧紧扶他躺在小麦床上，又喂上一粒药。

“老大家的，赶紧叫医生……”杨老太命令着。

“是是是……”小麦娘不顾脸上的伤，慌忙跑出去，连鞋也忘了穿，跑到门口又折回来。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杏只能嫁李进步。小麦又出这个事，不管是真是假，都坏了名声，只要张小蛋不退婚，你就必须嫁，要想退婚，除非我死！我死！”爷爷强撑着说。

“爷爷……”小麦想说自己被冤枉，想说要分家，想说自己被设计，想说杏的恶劣行径，可是爷爷那奄奄一息的样子，让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爷爷，别说了……我听您的……”小麦呜咽着，泪如雨下。

她只能嫁给张小蛋了！别无他法！

娘喊来医生，爷爷暂时稳定住，小麦躲进没人的小树林里，独自哭了半晌。

当王家因为两个姑娘的婚事闹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时，远在省城部队的张小蛋接到首长召唤，正急匆匆迈向首长办公室。

黄昏余晖的映衬下，年轻人一身军装，英姿飒爽。

路过的女兵或侧目凝望，或互相打趣，窃窃私语。

“首长，我请求留在部队……”一张清俊英气的脸上，写满了恳求。

“玉山，组织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回到长河县映山红公社组建民兵武装基地，那里很需要你！”

“我要留在部队！”

“张玉山同志，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第一项是什么？”

“一切行动听指挥！”

“即日出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