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是丰神俊朗、气宇轩昂,奴家听说,您现在的样子就是年轻时的陛下呢。”
“那是自然。”赵晋桓心情大好,这也是他平日里最爱听的奉承话。
此时的他一手搂着胡姬,一手拿着酒杯,却不自己喝,而且倒在胡姬的胸口上,然后自己再去喝。
“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我和你们说,就算是一直看我不顺眼的皇后娘娘,都不得不承认我长得像父皇。”
婢女们哪敢接这样的话,娇笑着转移话题道:“殿下你慢点喝,别着急嘛。”
庆历帝的子嗣并不算多,长大成年的有四子二女,这当中端王赵晋桓是公认最像庆历帝的。
也因此,赵晋桓一直觉得这皇位就该是他的,那个赵晋泽不过就是比他早出生几年,又是从皇后娘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而已,凭什么他当太子?
想起那个太子之位,赵晋桓就暗暗磨牙。前几年太子未立时,他在朝堂上的呼声很高,许多朝臣也都说,陛下迟迟不立太子,就是端王和康王之间难以抉择。
再加上他的母妃受宠,有那么一段时间,赵晋桓几乎都觉得太子之位马上就要到手了。
结果,北狄人却突然奇袭边境,形势危急,康王主动请命,去往前线督战。
那一战大梁损失惨重,差点连主帅都折在那里,但却打出了一个秦子仪,以及一个太子。
每每想到这儿,赵晋桓就后悔,早知道,他当年就应该主动去督战的,生生地让赵晋桓捡了个大便宜。
不过,他也不是全无机会。大梁马上又要对北狄用兵,是胜是败犹未可知,只要李丰饶今天能把封荣搞定,日后他有的是办法将太子之位拿到手中。
虽然这个手段极端了点,但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期间让李丰饶殷勤一些,他再以皇子是身份去结交几次,这人也就收复过来了。
“殿下,李世子求见。”
“快叫他进来,本王正想着他呢。”赵晋桓心里高兴,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下人离开不久,李丰饶就头带圆帽出现门口,对着赵晋桓行礼。
“事情办得怎么样,封荣那个老顽固点头了没有?先前本王几次示好,他都跟本王在那里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次女儿都攥在了本王的手里,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跟本王装疯卖傻。”
李丰饶只觉得满嘴的苦味,来的时候他想了一路,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和赵晋桓说起今天的事情。可如果不说,等到赵晋桓回京,听到那些流言,后果就更加不堪设想。
“殿下,还请……”他看了看左右,然后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赵晋桓皱了皱眉头,心里不悦,但还是挥手把人赶走,“怎么回事,那个封茗玥不是已经到了你的忠勤伯府么,人都是你的了,封荣竟然还是不同意?”
李丰饶摘下头顶的帽子,“殿下,事情出了一点岔子。”
看到他那个样子,赵晋桓眉头皱得更深,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遇到鬼剃头了?”
李丰饶克制住自己想点头的欲望,“是秦子仪那厮……”
片刻之后,赵晋桓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摔了出去,“这个秦子仪……真就以为有了太子做靠山,本王就拿他没办法了?迟早有一天要他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场!”
“这个秦子仪着实可恶,几乎要成的事情,生生地被他搅黄了。还有那个京兆府的蒋英生,不但前来凑热闹,还以审案为名,将家父带走。殿下,属下父子名誉是小事,但您的威严不容轻视,那两个人分明是没有将您放在眼里,背后说不定还有太子的指使……”
“哼,这件事不用你说,本王也知道和太子脱不了干系。”赵晋桓有些阴恻恻地看向李丰饶,“不过,你之前不是说封茗玥已经到了你的府上,怎么这会儿又出现在了封府的正厅里。你是怎么看的人?”
李丰饶此时心脏跳得极快,脑子疯狂转动,想着这件事要怎么回答。
之前他为了配合京中的流言造势,一直没有否认封茗玥不在他的府里,而是想着先把事情认下,一来封茗玥只要还在京城,早晚都是他的人;二来,也好逼迫封荣点头。
但万没想到,封茗玥先是被秦子仪半路截走,在那之后,连他派出去找人的家丁也全都没了消息。如今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
如今他海口夸出去了,人却不再自己手里。等到太阳下山之前,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封茗玥并没有去他的忠勤伯府。更不要说封茗玥也会极力让人宣扬白天发生的事情,为自己正名。
“殿下……是这么回事,那个封茗玥根本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那天夜里刚送到府上,她就寻死觅活地大吵大闹,声音大得整个府邸都能听见。我怕闹出事来,就让人先看着,结果一不小心被她跑了。”
“跑了?”赵晋桓大怒,“你是饭桶还是废物?一府的人竟然看不住一个女人,你们忠勤伯府的人都是猪脑子么?”
李丰饶赶紧跪下,“属下办事不利,还殿下恕望罪。”
“恕罪,你还好意思说恕罪?”赵晋桓一脚踹过去,直接把李丰饶踹翻在地,“你知不知道封家的事情有多重要,你竟然能让她跑了。京城里这么大的声势,你不但没把握住,反而让她跑了,还在秦子仪和蒋英生的面前,李丰饶,你脖子上长的是猪脑袋么?”
“属下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