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刀是我爹的匪号,他名义上招安后,便恢复了他的本名“胡逢春”。
我正为老爹的安危心焦之时,一名亲卫匆匆来到,行军礼后说道:“报大人,已有陈安国的军队动向。”说着递上了一份传来的军情报告。
我细看了一下,一脸轻松的说道:“很好,该来的终于来了,你先下去吧。”
军营中,若非上官主动说,下属是不允许探问军情的。所以庄守全虽然想知道,但没有直说。我主动跟他说道:“陈兴国为主帅,领兵两千前来袭击我营。三个时辰之前离此二百里。大约后天上午就会到这里。”
庄守全骇然道:“怎会如此之多?”
我冷笑道:“人数虽多,但其武器并不精良,全是冷兵器装备,弓手不过二百,箭矢才三千支,其余皆是长矛和朴刀。而且成员甚杂,来自多个派系,兵力虽是我们的几倍,但并不足为惧。这是给我们送军功来了,且看我破敌。”
庄守全色变道:“不好,高大义和米勒两人三天前率领的四百多人,刚出发了去袭击其余二乡,现在我们实力大减,只有二百多亲卫和洪琨的二百士卒在此,形势非常不妙。不如尽快派人将他们召回。”
我一震:“我不是令轿子顶的洪琨领兵一千前来助阵吗?算时间今天就该到了啊,怎么只来了二百。”
庄守全叹道:“刚才洪琨所遣的先头部队已到了,只有二百人,他们言道约有五千陈安国的军队正打算袭击军堡,皆是精锐,洪琨总共只有一千五百人,无法抽身,只能先派二百人来此。不如到本乡中临时招兵如何?”
我断然道:“万万不可,这里人心向着顺贼和太平军多一些,只要略有异动,乡中人只道我们军力不足,定然趁机造反。况且我们的精兵团亦不宜杂有外人,致减低了作战效率。眼还反倒是安定人心为要,必须让石坝乡人认为我们必胜才行,否则内乱甚至外患。攘外必先安内,此乃不变之定律。”
我思量了一会儿问道:“洪琨新到的二百人,本地乡人都看到了吗?他们是独立建营的吗?”
庄守全答道:“最近戒严,乡人不得乱走,所以他们都看到了,只是不敢靠近而已。”
我点头道:“如此甚好,你让这新来的二百士兵找个机会偷偷遛走,不要让本地人看见,明天早上再大张旗鼓的进村一次,把这二百人整得跟八百人一样,往复两次,营盘也建得大一点,让本地人以为我军有数千援兵。总之,虚张声势,让本地人和陈兴国不知我的底细。”
庄守全赞道:“大人,此计甚妙,小人的脑子比大人差远了。”
我笑道:“这是东汉末年董卓用过的,你多读读书就知道了。”当年董卓初到洛阳时,兵力不足,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但是董卓够聪明,他想出了一个“虚张声势”的办法,他让弟兄们每天晚上悄悄出城,然后第二天一早,董系人马打着大旗,大摇大摆地进城。经过四五天的折腾,董卓给京城各界造成了他至少有十几万军队的假象,京城果然被董卓给镇住了。
庄守全应诺了,又道:“毕懋康领着工匠们一直在制造新发明的种种兵器,今趟将可试试它们是否有实效了。”
我想起了那些加了料的兵器和甲胄,又想到了自己暗中的布置,为之精神一振。
我来到石坝乡间各处,只见所有高处和战略地点,均有堡垒式的暗哨,守卫森严。在这短短的不到十天之内,石坝乡间已做了许多改变。 毕懋康还指挥工事兵在各处出入口设置陷阱和障碍。毕懋康长期制作火器,同时对设置军事工事也很有经验,我将自己的战略构想说给他听后,由他来负责办理此事。
毕懋康领着我和庄守全巡视石坝乡的防御布置,我很满意的点点头,对他们二人说道:“由于石坝乡面积太大,要防卫这么长的战线,凭我们几百人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所以我只能放弃外围,把力量集中在一些重要位置的防守上,由于无险可守,只好加强围墙的坚固度,增设哨楼,和在围墙外加设陷坑等障碍物。”
这时三人走上一座小山之顶,俯视整个石坝乡。石坝乡虽然也是个山城,但是建在相对平坦的地面上。主要有三个村庄:大房村、石峰村、青龙村,我所在的马家庄园则是在大房村中。所以我军的工事是以马家庄园为中心建成的,马家庄园几乎是个天然的军堡,建筑物由四周围以高墙。就像一个具体而微的小城。其中原有马家庄园原有庄丁一百余户,经过这场浩劫只剩下了不到七十余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