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子列举了几项苛政,居然都是慈航静斋鼓动出来的,大出众人意料。
选秀女自不必说,忧民到了极点,多少亲生骨肉被拆散,多少有情人被迫分离,也成了此次大规模**的导火线。
至于征练饷乃是近年来以抽练边兵和加练民兵为由征收的一种赋税,每亩加征练饷银一分,这已是极重的税了。更要命的是,有许多特权阶层所占有的田地是免税或减税的,这部分税收却要摊派到了平民头上。所以百姓实际每亩田加征练饷为两到三分,以致于百姓负担不起,纷纷卖田。而特权阶层反正也是免税的,就趁机买田。特权阶层的田地多了,又进一步加重了平民摊派的田赋,形成了恶性循环。所以百姓极为痛恨练饷。
而收人头税则是民间的叫法,朝庭的叫法是算赋。这种无耻之极的人头税在秦朝就已经实行,但纵然残暴如秦朝,也只是针对十六岁以上的成年人征收的。刘氏汉国初年,刘宣时期也延袭了这种做法,每个成年男子每年收120文。但到近年来,刘浩突然将此人头税改成向儿童征收一种叫做口钱的人头税。每个3岁以上到15岁的儿童每年缴纳23文,事实上不少地方孩子一出生就要求缴纳。23文的口钱中,20文用于奉养皇帝,3文用于为战争购买军马。古代儿童死亡率极高,孩子七岁以前就夭折的几达半数。而这种政策连3岁孩子也不放过,其无耻程度虽暴秦也不及,以致很多穷人家只好把刚生下来的孩子溺死。
还有这强制早嫁早娶的政策是一个真正虐(单身)狗的法令。汉国因为之前年年征战,人口减少,所以实行了强制早嫁早娶的政策,按规定“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也就是说,到了婚龄,谁要是不结婚的话,那就是犯罪了!由此可见,汉国国主把广大单身狗的感情问题,又提到一个新高度,把单身狗的主观能动性,发挥到了极致——你必须在规定的年纪里认真解决自己的单身问题,要不然就是对抗国家的大罪。在这种个人幸福奉献于国家安全的大环境下,**被践踏到了一文不值的程度。如果奴性未曾占据智商高地,稍有自尊的人都会喊出一句话:我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关你屁事!
如果你想谎报年龄,躲过人头税和强制逼婚政策,对不起,没门!汉国早已“编户齐民”,说的就是完善了户口登记制度。它的历史意义,正是保证人头赋税制度的实施,以及保证了逼婚成功率。因为,连户口都登记了,那就再也没法谎报年龄了。所以汉国的政策就这样将人逼上了绝路:一方面强制逼你结婚,一方面又将大量的适婚女子选作秀女,造成男女比例失调,你就只能认罚;一方面想用强制婚嫁来增加人口,一方面又用人头税让人不敢生孩子。
这几项苛政都是百姓所痛恨的,但大家都只道是国主所为,没想到这些苛政还有慈航静斋出谋划策,众人不由得大怒。其实汉国的苛政远不止这些,但百姓深恶
白冰兰肃然道:“绝无此事,我慈航静斋岂能做此无德之事,全是国主自己所为,纪师姐一介女流,岂能干预朝政?”
金燕子哼了一声,心说这仙子武艺如何不知道,但这演技当真是一流的,要不是我六扇门消息灵通,只怕还真被这女人瞒过了呢。只是空口无凭,没有证据指证罢了。
金燕子接着说道:“纪贵妃是十六年前入宫成的贵妃,而这一切苛政却都是自十五年前开始逐渐颁布实施的,早不实施晚不实施,国主登基之初虽然屡有不当之处,但总算还有节制。但自从纪贵妃入宫以后,便荒唐无行,肆意妄为,你怕是要说这一切都是巧合吧。而你们慈航静斋若不是两面三刀,又为何要一面与国主结亲,一面又暗助反贼呢。”
白冰兰叹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师父曾窥得天机,得知刘氏气数已尽,天命当复归于陈氏,所以命我慈航静斋当顺应天命,相助陈氏复国。但我那纪师叔明白纵然陈氏拨乱反正,复兴汉室,但也不免要妄动刀兵,使生灵涂炭。纪师叔宅心仁厚,不忍百姓受苦,仍对刘氏存了一丝指望,希望国主励精图治,改过向善,甚至不惜放弃本门继承人的身份,以身事君。她自入了王宫后便一直极力苦劝国主,但国主却置若罔闻,辜负了纪师叔的一番苦心。至于六当家所说的苛政,此乃是国主天性使然,并非他人左右。”
金燕子心中大骂这女子当真能言善辩,什么事都能摘得干干净净,偏偏自己毫无证据。于是又转了一个话题:“白仙子果然名不虚传,巧言如簧,能言善辩。我且问你,你的师妹为何会随着少当家的一同去刺杀刘大人呢?这刺杀刘大人若说是少当家自己的主意,你师妹为何会知道?若是知道,又为何不说与你知道?”
白冰兰叹道:“这也是我的不是,柳师妹少不更事,此次是初次下山,冰兰对她失于管教了。我师妹与青杠五位少侠意气相投,居然结义号称青杠六虎,这件事冰兰只道他们是闹着玩的,也没有多加阻止。后来想必是苗少侠想去杀贪官,就带着其他五人同去。我师妹与他们新结义,自然不愿坏了义气,所以没有报与我知道。”
金燕子一滞,这白冰兰牙尖嘴利,便是十个金燕子也不是她的对手。
白冰兰转身对着苗仁锋一拱手道:“苗当家的,眼下几位少侠和我师妹鲁莽行事,置自己于险地,该打该罚也该等救他们回来再说。眼下当务之急,应该是派遣人手去接应几位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