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听了老大的话,吓了一跳:“怎么狗官还吃人啊。”
老大点点头:“不然我们为什么叫他狗官呢?就是因为他是山中的野狗修成了精。你见过野狗没有?他呀,长得就像个野狗,全身都是黄……哦不,是黑毛(老大原本想说黄毛的,但是看到六妹也是黄头发,就改了口。),因为他是黑狗成精。他吃人吃得眼珠都绿了,两颗犬牙长长的,还沾满了肉沫和血丝。”说到这里,老大张天大嘴,做了了咬人的动作。
六妹一听,恨道:“这狗官该死!”说着把铁棍往下一杵,“咚”的发出沉闷的响声,地上砸了一个深坑。
老大这才放下心来,心说要不是你的武艺最高,我才懒得理会你呢。
老大等了一会儿,有点不耐烦说道:“若是解决了暗哨就早点打开门,怎么半天还没有动静。莫不是有诈……”
这时远处的大门打开,一个身影闪出来向这里招了招手又回去了。老大喜道:“得手了,我们上。”说完老大带着一队人从门口杀进,越过了第一道门,却空无一人。
老大猛然醒悟:“不好,有埋伏!”第一重院落居然无人把守,这本就是很诡异的事。而且前面的老三解决了暗哨,打开了门,不该直接就走,而应该跟自己汇报一下情况的。
突然前方忽地一串焰火冲上天空燃起爆炸,炸出了一个大大的礼花,在夜色中看的甚是美丽,但若在群贼眼中去是催命的符咒。老大见状大骇,脚下一顿的功夫,二进院墙上忽地现出许多人影,影影绰绰也看不出有多少人,但幽幽的月光下,利刃反映出鳞鳞的寒光,静默中却是杀气盈野。
紧随在老大身旁的一人惊叫道:“大哥,风声甚紧,并肩扯呼吧”。
老大也吃惊不小,瞧这架势官兵显然是早就埋伏在这儿了,怎么就走漏了消息了?他本就对陈兴国不放心,当下大骂:“难不成是陈兴国有意让我们来送死?”
老大疑心我们是早有准备,其实我们根本没有提前知道,全是暗部的功劳。他们以忍者为骨干,又吸纳了许多选锋军中佼佼者组成了暗部。在马家庄园方园十几里的地方就散布着二三十个暗部成员,他们不一定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但都善于伪装和传信。这群贼人还在山间时就被一个潜藏在树上的暗哨给发现了,那个暗哨发出了几声夜枭的叫声,将敌人来袭以及人数情况传给了另一处暗哨,那名暗哨迅速从准备好的绳索中滑到山下,将情报传给下一处。经过四次接力传信,消息就传到了同样身为暗部的亲卫耳中。亲卫将情况一汇报给我,我立刻做好了布置。
狗官既有准备,今夜要想杀他看来是不可能的了。老大暗暗懊恼,但心中并不畏惧,自己也未必会输。六十对二百,也就是一比三的比例看起来相差很悬殊,但是如果是单纯的肉搏战,而且还是夜战,败的未必会是自己。官兵的无能他是早有领教了,武艺差得远不说,最重要的是士气不如己方。悍匪若是败了就会没命,所以人人拼命,但是官兵却通常不愿为了那点抚恤而冒着生命危险,何况为了刺杀狗官他这次带来的都是最得力的手下。
老大夷然不惧,冷眼看去,只见墙头上的人数大约有五十人上下,他更是放下心来,立即向手下高声叫道:“兄弟们不要乱,鹰爪子人不多,向后冲。”
一声号响,有人喝道:“射!”一阵嗖嗖的箭响,惨呼声四起,四下已有几名悍匪中箭倒地,众人虽然有伤亡,但也在意料之中,冲在最前面的人纷纷用刀拨打箭雨。根据以往的经验,自己抗过这一轮箭雨,就会有一个间隙,那时候临近大门口的同伴就已撤了出去,自己就趁这个时候撤退。
哪知道这轮箭雨射得又快又重,很难挡住,而且中一箭基本就是刺个对穿。与往常所见的轻飘飘的箭大不相同。有识货的人大叫:“他们用的是弩!”弩从弓发展而来,将弓上弦和瞄准由一步转换为两步。使瞄准更加从容,精度更高。同时由于弩使用脚蹬或腰力上弦,使得同一个人可以承受更大的弓力,射程更远。
当然,弩也有缺点。射击速度比弓慢,使用也不如弓方便。所以亲卫们射出一轮弩后,大都放下弩转而拿起弓对着下面分成两拨交替射,所以箭雨根本没有止歇。而少数精锐则继续使用弩,专找硬茬狙杀。下面群贼顿时大乱,老大冲在最前面,所以退得最慢,臂上中了一箭,直接贯穿了。而那六妹手中铁棍最为沉重,但拿在手上轻若无物,左拨右挡,居然没有伤到。
老大大骂:“妈的,狗官兵,有种下来跟老子玩刀!”我的亲卫全是军人出身,军伍作战,弓弩为先,只求尽量杀人,谁管你有种没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