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引者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应薛瑶的呼唤,似是再次进入了沉睡。
薛瑶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寻找答案。
她起身在这个平行世界的家中走了一圈。
这间小平房不算大,却布置得非常温馨,除了客厅和她的卧室外,还有书房、厨房、卫生间和一间无人居住的客卧。
屋外种着十几株各不相同的花花草草,全是薛瑶不认识的品种。
她步入书房内,里面立着三个放满了书籍的大书架。这些书籍都分类归置,按照名称顺序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薛瑶不经意地笑了笑,喃喃:“和我一样有强迫症。”
她找了两本史籍,坐在窗边的竹椅上翻看。微风拂面,暖暖的,很是舒服。
原来,她所处平行世界的国家叫沧国,皇都是凤澜城。沧国历史悠久,几经改朝换代,现在的皇室姓楚,已经延续六百多年。
平行世界的建制、基础设施,俨然是现实世界的古代,但是又能看到一些现代文明的迹象,像极了古代与现代的混合体。
薛瑶看到有关沧国官制的介绍,发现与明清时期相似,只是多了神秘了祭司院。沧国的皇室鲜少提及祭司院,也不让史官记录太多,只道是掌管占卜、祭祀等事。
大致知晓了平行世界的情况后,薛瑶将书籍重新放回书架中,起身在书房和卧室里寻找“日记本”“身份证”之类,可以让她更了解“自己”的东西。
打开抽屉木柜,里面的东西都分类摆放整齐,唯独没有日记和证件;打开衣柜,里面的衣裙鞋袜都分类分颜色归置,口袋里也没私人物品。
“一级强迫症”“超级收纳王”……这些现实世界里好友们对自己的评价,这会儿用在平行世界的自己身上倒也很贴切。
薛瑶心中疑惑:是胥月谣故意不在家中放跟自己有关的东西吗?还是被有心之人收走了?
不知不觉已经入夜,薛瑶吃完阿祈带来的晚餐后,看了会儿文史书籍,便熄了灯沉沉睡去。
梦中,她是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穿着红色的短裙劲装,黑色的小皮靴,在一个黄衣女子的教导下使用法杖练习法术。
那个女子面容上蒙着一层雾气,薛瑶看不清,但是她在梦中唤她“妈妈”。
薛瑶细小的手臂一遍又一遍地挥动法杖,念着她也不懂的咒语。终于,她实在太累了,苦着脸问:“妈妈,我好累,可以休息休息吗?”
女子迟疑了几秒,柔声道:“瑶儿昨天已经偷懒了,今天可不能偷懒,得把昨天的功课也补齐哦。”
薛瑶耷拉着脸:“好吧。”
女子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薛瑶头顶的细发:“瑶儿不是最想学问卜通灵之术嘛,娘下午开始教你好不好?”
梦中的薛瑶似是对问卜通灵之术期待已久,听母亲如此说,立马喜笑颜开:“好!”
待第二日,薛瑶醒来后,这个梦已经遗忘了大半,只记得自己是年幼的女孩,在日复一日地训练法术。
可具体是何法术,她完全不记得了。
薛瑶起床后,看了眼床头柜的电子时钟——大羲三十二年,五月十二日,八点二十分。
她换了件轻便的衣裙,刚洗漱完就见阿祈领着一袋吃食走了进来。
“今天我正好休息,来陪陪你。”
阿祈笑着向她打了个招呼,熟门熟路地从厨房里拿了碗筷和盘子,将买来的油条和煎饼放在盘子里,又倒了两杯豆浆。
薛瑶吃了两口煎饼,有些苦恼道:“昏迷了这么久,我好像对很多事情都记不起了。”
“啊……可能是后遗症吧,”阿祈惋惜地看着薛瑶,问道,“瑶姐姐哪些事不记得了呢?”
“我不记得我昏迷之前是做什么的?昏迷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阿祈对她的提问并不惊讶,只是面露难色,迟疑了一会儿,道:“太祝大人说你受的伤可能会影响到记忆,果真如此……其实,我对你的事前知之甚少,只知道你是在祭司院干活,是一名祭司,可具体是做什么的,你一直对我保密。
“你出事之后,因为没人照顾,所以太祝大人找到我,还把你家的钥匙给了我。至于那天为何出事,我着实不知道,祭司院的人都守口如瓶,我曾好奇打听过,但……”
薛瑶明白了,在胥月谣昏迷后,太祝找到了对她一无所知的阿祈,让阿祈照顾她却又不肯告诉阿祈原因。
而太祝这么做,可能就是为了不想让魂穿的薛瑶知道胥月谣昏迷的前因后果。
为什么要这样呢?
薛瑶为了自救愿意通关恐怖的怨念空间,并不会临阵脱逃,为何他们还不肯告诉她真相?
“那我的父母呢?”薛瑶又问。
阿祈难过地摇了摇头:“我也想知道舅舅和舅妈在哪里……”
吃完早饭,薛瑶同阿祈一起洗刷碗筷,从窗户望出去,天气很是不错。
她洗刷完后,擦了擦手,道:“我想出去走走。”
“好啊,想去哪儿?”
薛瑶其实很想去祭司院看看,但猜想太祝可能不会让她进入,便道:“就附近走走吧,你知道祭司院在哪儿吗?”
“祭司院就在旁边呀,”阿祈往窗外一指,“看到那个爬满藤蔓的围墙了吗?那里就是祭司院。”
说完,阿祈忧愁地看着薛瑶,道:“我感觉你像是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