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楚奕和齐柠月奔出西耳房,往章宅的大门口跑去。由于整个宅子像地震般颤动得厉害,三人只能跌跌撞撞地跑着。
或许是法杖顶端的螺旋中央仍悬着火焰的原因,一路上,再没有长发的袭击。
直到跑出章宅,地面才终于恢复平静。
薛瑶不知道如何才能熄灭法杖顶端悬着的这团火焰,这时,识海中的指引者终于又“活”了过来。
指引者:“这个副本的属性是火,由于刚刚触发了激活法杖能量的支线,所以可以用法杖施展召唤火焰的法术。”
薛瑶一边同楚奕和齐柠月疾步往孙宅走,一边在心中默问:“怎么召唤?”
指引者:“只要喊一声,火,即可。”
薛瑶又问:“怎么把火熄灭。”
指引者:“只要喊一声,收,即可。”
薛瑶决定一试:“收。”
果然,法杖顶端的火团瞬间就消失了。
她又低声念了一句:“火。”
只听轻轻的“噗”的一声,法杖顶端的螺旋中间再次燃起一团火焰,悬在中间。
“收。”
齐柠月看她施展法术,笑道:“早已听说祭司院的祭司们法术高强,今天见识到啦!话说回来,刚刚真的是好险。”
薛瑶有些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我只是个新手罢了。”
三人快步前行,总算在日落前赶回了孙宅。
当他们步入正厅时,小李和小晟已经在等着了,他们的面前摆着十个馒头,还有三盘小菜、一壶豆浆。
即使都已饥肠辘辘,但是谁也不敢吃。
薛瑶、楚奕和齐柠月坐下后,将在章宅发生的事简单地告诉了小李和小晟。
小李和小晟对视了一眼,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去章宅,否则手无寸铁的他们可能要有去无回了。
小李:“我们在饭庄里打工赚吃食的时候,也顺道打听了些事情。”
“打听到了什么?”齐柠月问道。
小李:“我听说,孙棉儿放火烧了孙家和章家的宅子,是因为她和章晖的婚约被取消了。好像是因为有第三者的原因,所以孙棉儿毁约了。”
小晟却道:“但是,我听说的是章晖取消婚约了。至于原因,有的说是章晖变心了,有的说是章老爷嫌孙棉儿整日抛头露面,也有的说是孙棉儿早就有心上人了,想跟别的男人私奔……”
小李:“众说纷纭,我猜很多都是随意瞎掰的。”
夜幕黑沉,窗外划起了了大风,呼啸声如哀嚎般,令人怵然。阴冷的风拍打在窗棂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薛瑶看着他们面前的吃食,突然道:“这次竟然没变质。”
其他人一看,确实如此——天已经完全黑透,但吃食依旧如常,不似之前那般,一入夜就变质发烂发臭。
她饿得肚子咕咕叫,索性拿起面前的一个馒头,啃了一小口:“没坏,是可以吃的。”
其他人见状,也安心吃起来。
在来到怨念空间的四天时间里,已经死了两个人,死相都极为惨烈。目前线索不多,对于怨念的起因还没明朗,大家都默不作声地吃着,情绪非常低迷。
吃完后,依旧是楚奕第一个起身离开,其他四人也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薛瑶洗漱完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陆卫和张姿惨死的模样,可怕的女鬼、“活骷髅”,还有章宅里袭击他们的长发。
房间里阴冷潮湿,但她热得额头渗出细汗。
就在迷迷糊糊之际,她又听到了第一晚听到的歌声。
女子的歌声婉转清亮,尾音悠长。薛瑶闭眼听着,感受到了歌中的伤感和忧愁。
这首歌似是在讲述一段故事。
只是歌声忽远忽近,断断续续,并且开始出现呜咽哭声,令她无法听清歌词。
渐渐的,歌声变得凄厉起来,从沉沉哀痛变成了深深仇恨。
这首歌似是有股强大的、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吸引着薛瑶。
它就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挠着她的心,让她心痒痒,勾引着她走出房门,去看看那个唱歌的女子。去问问她,你歌中的故事究竟是什么?
薛瑶从床上爬起,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
走出屋外的同时,正房和东西厢房房檐上挂着的灯笼同时亮了起来,她抬起头,确定灯笼里是蜡烛,而不是电子灯泡。
她的屋子前本是杂草丛生、未经打理的内院,此时却完全变了一番模样——遍地殷红色的鲜花,像极了一大片铺满地的鲜血。
萤火虫低低飞着,聚在一起时,像极了绿莹莹的鬼火。
或大或小的假山四五座,错落在内院中,占据了薛瑶绝大部分的视线。
女子如泣如诉的歌声便是从这些假山的后面传来。
突然,歌声不再像之前那般悠扬婉转,二是变得刺耳起来,嚎叫声好似一把尖锐的刀,割着她的耳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