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殿武也断定那员女将就是失踪许久的虎妞,想起虎妞的爸爸刘云忠,她的老师柳春燕,她未嫁得田祺,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两军对垒难免互伤,又想起大媒人,洪门帮主洪宣的嘱托:要自己将来得志不要枉杀无辜,对草根平民要有一个怜悯之心,想到这里实在有些烦燥!何况,在他后面还有个监军在他后面虎视眈眈,左右掣肘,叫我怎么办?
有什么万全之计?他想了很久,忽想起田祺,他是当事人,至今还想着虎妞,也是为虎妞从军,想通过建功立业来打动虎妞的,可他在何方?自送了那情报后就消失了,莫不是发现什么,或有什么变故?他想起夫人红杏,她是自柳姑娘走后,在江北那群人中最有影响的人物,必定知道田祺的下落,于是他立即修书一封,要她找到田祺,务必让他来川东,因为他找到了虎妞,但他没把虎妞已嫁杨怀武的事告诉她,告诉她,他还回来吗?
杨殿武这也是一着高棋,一方面能分化义军,能把虎妞挖过来更好,挖不过来也可让田祺去和她们拼杀,他也好渔利!
再想到那杨怀武,真如那叶宝根说的那么回事吗?说真的那小子的刀法像我,那相貌举动确实也有些像我,但我和他究竟有什么关系?我杨殿武自娶了红杏,没和任何女人发生过关系,哪来儿子?要真有这个儿子又好了!
他实在烦恼,立即命令中军召集众将中军议事。
杨殿武升帐,命各人坐定。杨殿武说:“前次交战属遭遇战,我军虽小挫,但未有大的损失,失利在于峡谷行军,后军未及时赶到,今后要汲取教训,凡行军之时,前、中、后军要加强联络,布阵时左、中、右军要互相照顾。今两军对垒,处于相持阶段,各位看有何破敌之良策?”
监军道:“我军初到,地理不清,人情不熟,亦发动发动当地豪绅自组乡丁团练,筑堡自保,我军进则可联保助战,我军退则可坚壁清野,防民助敌。这样三、五年匪患自清也!”
秦千总说:“现敌军已有防范,现在正在建寨筑城。准备坚守,我探得离这里二十里有一安云山,我带一千轻骑绕道那里袭取敌军后寨,两路夹击可大获全胜也!”
杨殿武说:“监军说的是战略之策,秦千总说的是战役之策,都是良策,都可实行之,望各位现即着手准备吧!退帐。”
此时,姚志福那里也在商议破敌之策。姚志福道:“前日两小将军勇破敌军,追杀十几里,建立头功!现敌军已扎下营盘,昨天屡次叫阵,他们就是不出,可能是吓破了胆,大家看如何是好?”
杨怀武说:“以前我们要么修寨筑堡,消极防御,要么死碰硬拼,长途转战,没建立自己巩固的根据地,因此吃了不少的亏,现在我们主动出击,略有斩获,看来我们还得发扬下去。”
杨怀武他妈说:“听说那杨都司是个老军人出身,多经战阵,新近又大破湘黔三合会人马,绝不会被吓破了胆。我想他不出阵,莫非在等什么?”
虎妞说:“昨晚我巡查后营,总觉得后山有所动静,如果对方派一支人马埋伏在后山。我方在前面交阵,突然从后方杀出一支人马,岂不前后受敌?
姚志福恍然大悟,说:“对了!那后山我熟悉,只要在那安云山口扎一队人马,就是千军万马也难通过,你们看哪位去?”
细妹子说:“上阵杀敌我不如大家,但守阵我能胜任,我去!”
杨怀武他妈说:“可以!你只要把兵驻扎在山口,不必出战,敌军见已有人把守,他是不敢贸然进攻的,但要防他小股偷袭骚扰。”接着,她对姚志福说:“明天就由我去对阵吧,也好观察一下那杨都司!”
姚志福说:“好的。”又对杨怀武和虎妞说:“你俩好好保护你妈!”
第二天一早,杨怀武他妈梳洗毕,对着铜镜梳了妆,正遇虎妞进帐见了说:“妈妈今天是去对阵,又不是相亲!”忽见妈妈回过头来,一时惊呆了,说:“原来妈妈如此年轻!”
杨怀武他妈莞尔一笑,说:“怀武都那么大了,也讨了媳妇了,妈妈哪还能年轻?”
虎妞给她系上斗篷,扎上羊角头巾,仔细看了看说:“真的,妈妈这打扮出去相亲肯定没人拒绝的!”
杨怀武他妈敲一下虎妞的头说:“死丫头,才过门几天就拿你婆婆开玩笑,这话也只能在这里讲,要是你那姚爸爸听到会不高兴的。”
虎妞撒娇地说:“知道了,但我不明白,姚爸爸对你那么好,你为啥不嫁给他?”
杨怀武他妈捏了虎妞一把,说:“死丫头,这是你妈的事。”她抹了一下头发又说:“老实跟你说,你妈在等一个人!”
虎妞惊奇地问:“是谁?”
杨怀武他妈说:“怀武他爸爸。”
虎妞笑着说:“这个我早晓得!”
杨怀武他妈惊讶的问:“你咋晓得的?”
虎妞说:“怀武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