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乌云笼罩着整个旌州城,慵懒的月亮偷偷藏住了光芒。
公寓套间。
白念从睡梦中缓缓苏醒,口干舌燥的她想到倒一杯水喝。她缓缓掀开被子,却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
越是去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她的太阳穴就越是隐隐作痛。
房间的水晶吊灯明亮刺眼,白念下意识地用手挡住那强烈的光源。
“醒了?”
男人冷冽的声线在房间里突兀地响起,白念回眸才发现床上居然还有一个男人!
他薄唇抿成了线,一双清冷的眼眸散发着寒意。男人洁白的衬衫上沾染着淡红色的口红,而且不止一处痕迹。看那独特的色调,应该都是她的杰作。
这张脸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也曾无数次出现在新闻报道与金融杂志访谈中,旌州金融界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首富
——秦皓和。
他怎么会在这里……
残缺不全的画面在白念脑海中闪过,记忆如浪潮般涌上心头。
昨天经纪人刘清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让她联系上面的人。如果这次再一无所获,她就要被雪藏解约了。
刘清手下的艺人众多,白念算是最糊的一个。
不炒作绯闻,不接受潜,出道一年了还是没点水花。
白念跟电话里的男人约在餐厅包厢会面,她也没想到来赴约的人居然是他。
也许是七年前的冲动被点燃了,她搀着男人的手臂,到民政局掏出身份证和户口本……
在这很普通的一天,她很普通的领了个证,和眼前这个普通的男人。
为了庆祝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她扯着男人喝到酩酊大醉。
白念冷静地敛下眸子,她的红色吊带裙完好无缺。
就算已经成为合法夫妻,就算共处一室,他也提不起一点兴趣吗?
不愧是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秦总还是那么不解风情。”
这不是白念第一次见到秦皓和。
秦皓和是她高中时期的学长,那时他是全校公认的学霸校草。
他的课桌抽屉里,放着一堆还没有拆封的情书。
听说毕业的时候,都被他们那个贪财的班主任当废纸卖了,卖了足足小一百。
为了见他一眼,翘课去操场看篮球赛的大有人在。
年少的时候不知多少女孩倾心于他,可就没见哪个能跟他说上一句话。
当时学校里那几个小混混都在背地里说,秦皓和肯定是性冷淡。
他越是一尘不染的高岭之花,越是不让人任何人染指,白念就越想把他弄脏。
思及至此,她的声音平添三分媚态:“不知道哪个女人那么好命,值得秦总为她守身如玉这么多年。”
“听说秦总是万里挑一的绅士,不知道帮我倒杯水可不可以呢?”
她那白皙的脚尖轻踮上男人的脚腕,一路攀到膝盖处才堪堪停下,揉来皱去,几下便将那笔直的西裤折腾出不合身份的褶皱来。
秦皓和关节捏得泛白,眸色晦暗不明:“自重。”
他不着痕迹地往外挪了几分,坐起身来倒了一杯温水,转头递给床上的白念。
“没力气,拿不住。”
白念媚眼如丝,手指轻轻勾了勾:“喂我,可以吗?”
秦皓和眸色暗了一分,他坐到床沿上抬起右手,轻轻倾斜玻璃杯。
白念呵气如兰,眉眼含笑:“秦总好温柔。”
说罢,她便俯身低头去喝水。
温润的水顺着咽喉咽下,她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一滴水珠流到了玻璃杯壁外面,白念在杯底抵住舌尖,拦截了这滴想要溜走的水。
看着秦皓和近在咫尺的手指,白念顺势在他指尖上蜻蜓点水。
秦皓和瞳孔瞬间放大,犹如一股强烈的电流贯穿他的全身。
她舌尖的余温,在他指尖肆意燃烧。
玻璃杯里的温水泼了白念一身,然后掉在地毯上摔了个粉碎。
白念也不曾躲避,靠在床头上点燃了一根薄荷味的凉烟,一口薄雾缭绕在秦皓和的眼前。
她在薄雾后,眼神凉而淡漠。
冰凉的水泼在昳丽的红裙上,湿哒哒勾勒出窈窕的身形。
“秦总,急着给我洗澡,难道动心了不成?”
秦皓和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连眼睛也没抬一下:“走了。”
话音未落,他便朝着门口走去,果断又利落,一点都不犹豫。
白念不疾不徐,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她在床上打了两个滚,翻到了另一侧。
她抬手勾住秦皓和的腰带,扯着他不让走。
“秦学长。”
秦皓和浑身一震,顿住了脚步。
她叫她秦学长。
“新婚初夜,难道不想和我叙叙旧?”
“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可不是绅士作风呢。”
秦皓和的喉结轻轻滚动,他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回头。
“你想干嘛?”
白念眼波流转,勾着秦皓和的腰带把他推翻,“想。”
这还是平生头一遭,有女人对他开簧腔。
秦皓和的手暗暗在衬衫里攥紧,指甲深深嵌入皮肉而不自知。
“你想好了。”
白念伸手帮他解开了颈间的领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