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永夜哪能不知他想法，轻哼一声道：“此时魔域不似以往，至前代魔尊亡故，魔族一盘散沙，自称魔尊的数不胜数，谁还记得魔尊桑罗之名？你顾虑太多了。”

正如季永夜所言，至魔尊桑罗突然身亡，魔族皆打着为她报仇的名号祸乱天下，可又有哪个魔是真正为魔尊报仇的？魔族群起，违背当年魔尊与仙门百家约定，方终被那位女神君永禁地下，没有出头之日。

适辛抬眸望了望季永夜，“还请尊上多加思虑，魔尊所化凝魂草就算能聚人魂魄，可也免不了带着魔气……尊上……”适辛正欲再说服一二，却被季永夜抬手止住。

“我心中自有打算，你也应知这天地浩瀚，能为神君者寥寥无几，相传有位神君身陨，却也不知他身陨于何处，此番我便要寻他身陨之处，而你便寻查魔尊桑罗身亡之所，你我二人共同查找，成算也大些。”

适辛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便起程查找魔尊桑罗身陨之处。”

适辛向季永夜行了一礼，便要越过他向外走去，却被季永夜出声唤住。

“慢着。”季永夜立于适辛身后出言，“你我本非一路，如今既目的一致，共同出力也份属应当。”说到此处季永夜话峰一转又道：“但既已同路，你自然也要显出些诚意来，若你日后将我所求之事说与旁人听，我又该如何？”

适辛只觉后背皆发寒起来，他此言是对自己不放心？要自己拿出几分真心实意来，可自己为救心爱之人，当真是真心实意，不敢诓骗于他。

适辛猛然转过身来，深深一鞠道：“我哪里敢违尊上所命，仙灵谷一行足以显我真诚，尊上可安心。”

火光劈啪，苍月久久坐于一旁，心中却早波涛翻滚，他季永夜不仅要试探曲敬书，还要适辛也显出诚意来，虽可见他对聚魂一事郑重小心，却也可见他不信任何人。

“若要本尊放心，你便将指上那残灵交于我手上。”

季永夜此言一出，适辛猛然抬头大睁双眼……

指上那残灵便是心爱之人唯一留下的，他适辛视如珍宝如命般看护的，也是他此生唯一寄托，他哪里肯将她交出？

屋外北风鬼哭狼嚎般，可也不及季永夜寒心冷硬。

苍月也抬头望着季永夜，这一路与适辛而行，他那指上残灵对他有多重要，苍月也看得分明，季永夜开口便要他如命之物，当真是不容人半分背叛。

北风卷着雪片，不停拍打着小木屋，那声音更似鬼泣敲打心门。

适辛躬着身子，高举着双手，久久未放下半分，他舔了舔发干嘴角小心说道：“尊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