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昆只觉后背肌肉紧缩着,痉挛着,后怕占据了他整个脑海,气得指着还在蹦跳着的僵尸王大骂道:“贼你妈!丹增仁巴,跳死你。饿修你先人咧,王八蛋,死咧还害人捏,看老子不弄死你,叫你哈辈子揍(做)鬼也不成。”
道金的头都已想大了,也没理出个头绪来,他一听班昆的胡话,气恼的说道:“死胖子,吵死人了!你快省省劲吧,它已经死了,早就是鬼了。高兄弟还处在危险之中,你快点帮我想想,那家伙是怎么把毒下到血水里的?这才是目前最主要的问题。”
班昆一听,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找不到解药,那高遵岳就意味着死亡,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对于毒,他一点儿也不在行,就是让他想破大天来,肯定也是想不出来的;他一看道金的愁眉苦脸样,不由得来气:
“额社摸金滴,你不是能吹么?只要找到咧毒源,你就能找到解药。解药嗫?解药在哪达嗫?你个摸金滴哈怂,你莫本事,还哈(瞎)吹,高兄弟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额跟你莫完。”
道金没有理睬班昆,他此时也是心焦如焚的,哪有心思管这些呀。对于班昆的挤兑,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半句,他只是在一遍一遍捋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脑海中演起了电影:
“我们进入大殿后,丹增仁巴用毒镖偷袭,而后用毒蛇袭击,他被毒蛇咬死后,我掏走了他所有的物品,难道他还在什么地方藏着不成?不对呀,我挨着搜了个遍,没有发现呀;再接着就是他变成了僵尸,这段时间,没见他下毒呀。毒?啊……毒镖!对!毒镖!”
道金想着,突然大声喊道:“我找到毒源了!毒镖!是毒镖!”
“撒?毒镖?真滴……假滴?”班昆吃了一惊,急忙问道。
道金看了他一眼,肯定的说道:“不错,就是毒镖!我们快找!”
“毒镖……毒镖……,饿滴个娘哎,刚进大殿时,要是中咧屋怂一毒镖,或是被划破手,额不是早就死翘翘咧。王八蛋,好毒辣呀,等找到咧毒镖,额射你两镖看看。”
班昆随着道金的话音刚落,就觉得满身背冰,他恶狠狠地说着,就开始满世界找起了飞镖。
大殿地板已被翻得乱七八糟,那两支毒镖,谁也没有留心,找起来相当的费事,但又不能不找。
班昆想着他们进大殿时的情形,用兵器拨落了飞镖后,他一脚把飞镖踢到了一边。想着,他疾步走到了毒镖被踢而停下的地方,来回搜了几下,没找到。他望着地板,有些发憷,再回头看看高遵岳的情形,已容不得他胆怯了,牙一咬,就翻动起了地板。
众人一看,急忙上前翻找,腾出了一大块地方,就看见那两只毒镖分别静静地躺在两头。众人“哗”的一下围了上去。
道金拿出鹿皮软手套,捡起了一支毒镖,放在手心里察看一下,点了点头,放在了地上,又脱下鹿皮手套也放在了地上,就从怀中掏出了两小瓶药粉,各捻了一点撒在了毒镖上。
一会儿,那毒镖冒起了丝丝刺鼻的白雾,道金连忙从怀中拿出一把小刀,把飞镖拨到了一边,那支毒镖已经不再是乌黑色的了,已变的精光瓦亮,他用手拿起来,甩掉了上面的液体,脸上露出了悲哀的神态,点了点头,看着大伙,慢慢张开了嘴:
“这毒镖果然是毒源,高兄弟和那两个兵士就是中的这个毒——溶血剧毒!照此看来,这毒是没有解药的;就是丹增仁巴复生,他也解不了这种毒,怪不得,他只有两只毒镖呢。”
两个中毒的西夏大兵不听还好,一听就马上就崩溃了,一个大叫一声,眼睛睁得就跟铜铃似的,大张着嘴,心脏像充了电的发动机般‘卟通卟通’地急剧跳动着,血液如出闸的猛虎一样到处肆虐乱撞着,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背部的每一根汗毛直立挺起不断的瑟瑟抖动,“啊”了两声,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一下给活活的吓死了。
另一个瑟瑟发抖,道金的话,在他的耳朵里,就和末日审判的号角那样洪亮骇人,他惊恐地大喊大叫,跳起来就要跑,道金急忙走过去,伸出两指一点,就点中了他的昏穴。两个西夏兵士急忙上前架起来换了个地方,把他放了下来,平躺在了岩石地面上。
道金担心高遵岳吃不住惊吓,急忙走到高遵岳的身边查看,发现高遵岳早已是昏迷不醒了,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他已经没有意识了;他手上的伤口还在一个劲地飙血水,习杰的双手全染成了红色,那伤口他怎么也捏不住。
高遵岳的病情恶化,众人心急如焚,这样看着高遵岳慢慢地死亡,他们心中不忍,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道金觉得心中十分悲凉,他颓废的走到了放鹿皮手套的地方,准备收拾东西,发现他的手套竟然不见了,另外一只毒镖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