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班昆的话语,把殷切的目光全投向了他。走过来的老和尚却打起了机锋,又一次打断了班昆的话:
“呵呵,不是不成,时机未到啊!天道使然,必能水到渠成啊!”
高遵岳知道班昆想说什么,也明白老和尚的机锋指的是什么;他也心知肚明,这些强盗是想拉他入伙呢,他怎么能和他们走在一起呢?他是谁呀?将来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啊。
不过,英雄不问出身,他认为他们不是坏人,是一些为所欲为的英雄,这很接近他的性格,因为他也认为自己是一个智勇杰出的英雄,他确实是有了点心动的感觉。但是,他们是贼,自己可是未来的兵啊,猫永远都是捉老鼠的;就像道金对丹增仁巴说的话,自古冰炭不同炉!
老和尚不让说,他也就假装糊涂,他不是没有想过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去,而是摘不下他是世家子弟、将门之后的荣耀光环。
他心里暗自说道:“大师,你就是让班昆说出来了,我也不会答应你们的,我是绝不会和强盗同流合污的;我们现在不过是合作关系,所走的路截然不同,到时候我们会分道扬镳的。”
他正想着心事,只听老和尚说道:“现在丹增仁巴已死,大伙快点找寻出路,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老和尚虽然尽力压制着心中的不安,话说的的沉稳平静,但是他的表情僵硬,却是非常的不自然,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儿有危险。
众人虽然不知道那个无缘无故不见了的瓷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那两条毒蛇已变成了四截,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不见了呢?
这诡异的荒诞事竟在他们身边发生了,这给他们的心头罩上了一层阴影,觉得危险就在身边。一听老和尚的话,急忙分头四处寻找起了出路。
高遵岳和班昆走到宫殿一边黄色墙壁处的巨型黄色灯奴旁边后,那面墙壁下灯奴上的灯芯发生了奇怪的现象,它们窜出的蓝白色的火苗跳动了起来,忽明忽暗,他们所处的地方也是亮一下,暗一下。
高遵岳一看,还以为起风了,举起手臂一探,却没有发现有风的感觉,心想可能是自己走动的太快,带动了空气加速流动,吹得灯火忽明忽暗吧。
但隐隐又感觉到不对,他怎么能带动这么大的风呢,让他用尽全身力气去吹,也不能把这么多灯火吹得都跳动了起来呀!
难道有不干净的东西?四下里放眼看了一圈,没什么呀!看来,这个大殿有古怪呀……
走在高遵岳身后的黑胖子班昆,隐隐约约看见高遵岳的右肩膀处似乎有个人头,后脑勺对着他,随着灯火的昏暗它就出现了,就好像是在高遵岳的右肩背上长出来的一样,随着灯火的明亮,它一闪就不见了。
班昆以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急忙用手揉了一下眼睛,快步走到了高遵岳的身边,灯火却不闪了,他随身携带的百宝囊剧烈的抖动了起来,他刚要伸手入内去查看,就听见雷明在丹增仁巴的尸体前大喊大叫:
“这……这家伙已……已死得直了,还在咧……咧嘴呲……呲牙呢!”
一席话,一股渗人的寒意涌向了众人的心头,高遵岳一下忘记了心中的疑惑,急忙和班昆掉头跑了过去,众人也纷纷围了上去。
班昆听到雷明的一惊一乍,他就已经头皮发炸了,只觉全身汗毛都倒立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雷明面前,踢了他一脚:
“你个哈(瞎)怂,呲牙嗫?贼你妈!胡社撒捏,还不把人哈死呀!呲牙嗫,呲牙嗫,你让制贼怂再呲一个给额看一哈,它不呲牙,额会让你呲一哈滴。”
“黑胖子,你别闹了!这不对呀!恐怕是要尸变,你们看它是不是向外长獠牙呢?……嗯!看来,传说是真的,被雌雄毒虺同时咬到而死的人就会变成僵尸出来害人。它以活人畜为食,就是骨头,也会被它嚼碎后咽下去的。”
众人听着道金的叙说,一个个汗毛倒竖,不由地害怕了起来。
“你……你制哈怂,又想……想哈死额们嗫,还青面獠牙捏,面寺青咧,又编出个獠牙来,獠……哎呀,额滴个娘哎!额也看见它呲牙咧,不不不……不是,牙正往长长嗫。搬……搬……搬山滴假老道姓哈(夏)滴,快……快起镇屋贼怂丹增仁巴一哈。”大惊失色的班昆吓得脸都绿了。
站在金柱子前面正用小刀挖柱子表面看是不是真金的清虚老道夏胜回头看了班昆一眼,对他撇了撇嘴,就收刀入怀,四平八稳的走了过来。
夏胜上下看了一下死尸,对班昆说:“咋咋呼呼地,哪有长什么牙了?它不好好的吗!……你看你这个怂样,还强盗呢?让贫道看看你是不是把黄泥掉裤裆里去了,别把大伙熏死了。”
众人随着夏胜的话语连忙去查看丹增仁巴的死尸,看到尸体好像真没有什么变化,一下把悬着的心又放回肚子里去了。
夏胜一说完就去拽班昆的裤子,看他是不是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