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举起手中的武器,以防突变,都放重脚步在原地踩得地板咚咚作响,然后脚步声慢慢小了下来,就好像真的走到了殿外一样。
丹增仁巴开始鼻尖冒汗了,心里头像揣了个兔子似的,又像是米老鼠踩转轮,一直安定不下来。他已是沉不住气了,怀中的雌雄宝蛇——水火毒虺也被奇特的心跳声惊动了。他大喝一声,推开壁门,跳入殿内,手一扬,两把飞镖直奔高遵岳和班昆而去。再一看众人都在,吓得连忙从怀中掏出水火毒虺,戒备了起来。
高遵岳和黑胖子班昆刚要用手去接,只听道金大喝道:“小心!有毒!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想躲已来不及了,各用兵器急拨,就听见叮叮当当两声,两把飞镖被击落在地,镖刃上闪着黑幽幽的光。
两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小飞镖,不由地脊背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要不是道金乘丹增仁巴扬手之际,及时提醒他们,他俩恐怕就和阎王爷诉苦去了。
班昆走到飞镖前,想着要把毒镖收到百宝囊中,一看那黑幽幽的反光,他退缩了,一脚踢飞了两把毒镖,转头对着道金说了一句:“搜陵滴,谢咧!”转过头来,上前一步,对着丹增仁巴大怒道:“好阴毒滴老恶棍,额修你先人咧,看额不弄死你!”
班昆说着就要冲上去狠揍丹增仁巴,高遵岳急忙伸手拉住了他,紧盯着丹增仁巴手中的双虺,慢慢挪动着脚步向丹增仁巴走去,步态有点不稳。
道金一见,急忙大喊道:“高兄弟,小心毒蛇的毒烟和毒雾,赶快唅上避毒珠。”
在班昆大骂丹增仁巴时,高遵岳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觉得自己在进入地下宫殿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好像少了点什么,竟然有些心虚,那敢于面对一切的**毅力竟没有了;但是,他的勇敢还在。他却不知道,他右肩的那盏坚毅之灯被班昆作耍时拍灭了。
他发觉自己有点心慌,对自己失去了一点信心,心中有点怕死,趁人不注意,他就暗中掏出了怀中的宝匕壮胆,把它偷偷藏在了背后;又悄悄唅上了避毒珠以防不测。
这颗避毒珠是老和尚在进入后殿时给他的,每人都有一颗,能解百毒;老和尚告诉他说,这是他们卸岭门众英雄挖掘了一个契丹大王的寝陵,在陪葬品中找到的。
丹增仁巴见高遵岳不听道金的劝告,不唅避毒之物,还以为他不怕毒,额头上一下沁出了汗水,连忙后退三步。
“怎么办呢,该不该放毒呢?”丹增仁巴心里嘀咕着,做贼似的看看四周,他比先前更紧张了, 两腿在裤管里直发抖,心虚的开口说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娃娃,不知老衲的手段,既然你想送死,那佛爷就照单全收了。”
丹增仁巴知道,有道金在,他的毒蛇恐怕难以奏功,加上高遵岳不怕毒的表现,他快垮了;他心中胆怯,竟没有发现高遵岳鼻尖上出现的汗影,慌忙后退着,放开缠在手臂上的双蛇,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竹哨吹了起来。
“他要驱蛇放毒烟和毒雾了,大家小心点。”
道金一看,连忙对众人说着,就浸湿了面罩罩在了口鼻上,众人纷纷效仿。丹增仁巴一看大怒,用怨毒的眼神看着道金,似乎要把他吞下去似的。
随着竹哨的哨音,毒烟和毒雾越来越浓,高遵岳没有罩面罩,看着地板上的那两条喷着毒烟和毒雾的水火双虺,全神戒备着,饶是口中有避毒珠,也被毒气熏得头昏脑胀,眼前星辰乱飞。幸亏他的勇气还在,硬撑着站在那儿双眼紧盯着双虺,防守着两条长虫的突然袭击。
丹增仁巴看到仍在原地站着的高遵岳不受毒烟毒雾的影响,似乎还咧开了嘴在嘲笑他,大惊失色中彻底垮了,慌乱中又急促的吹响了竹哨,错把停止喷吐毒烟毒雾的哨声吹成了攻击的命令。
两条长虫听到哨音一变,就急忙缩头猛地一跃,径直向高遵岳的面门飞来。
高遵岳一见双蛇缩身攻击,咕哝了一句:“来得好!偷袭还行,正面攻击,死定了!”
高遵岳那让人听不清楚的话音刚落,右臂一挥早已抽出的宝匕向飞来的两条毒虺的七寸一划,寒光一闪中,左手铁棍横着一推,只见蛇身坠落在地跳动着,扭曲着,而那被宝匕斩断的蛇头被大铁棍一撞击,倒飞着撞向了丹增仁巴的脖颈,紧紧咬住了丹增仁巴的咽喉不放。
“快来救……救……救……救……”
丹增仁巴一屁股坐倒在地,声音越来越弱,数秒钟就已气绝身亡,而他那怨毒的眼神则紧盯住众人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