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侠盗走进了大殿,班昆放眼一扫说道:“大殿里莫人么,丹增仁巴制兔崽子知不道躲哪达去咧?”
吴风放下哥哥的尸体,狠狠地说道:“就是躲进老鼠洞里,我也要把他搜出来砍作几段。”
站在吴风身旁的高遵岳用左手拍了拍吴风的后背,右手伸出大拇指,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众人放眼一看,殿内四根满是浮雕飞龙的巨型黄金廊柱立在宫殿的四个角落里,中间过道两边也直立着同样的八根柱子,宝顶正中悬着一颗巨大的月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每两根柱子中间的梁上挂着一盏放着光芒的宫灯。
宫殿黄色墙壁四周每两米一个巨型黄色灯奴,灯芯窜出蓝白色的火苗,照亮了四周。
目光落在脚下,只见殿内地上铺着白玉制成的方砖地板,每四块地板的中心内嵌金珠,周围凿地为莲,全是以蓝田暖玉凿成,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就是赤足踩在上面,也会温润沁心,就如步步生莲一般,使得众人皆有脱去鞋子在上面走几圈的意思了。
大殿正上方玉阶上黄罗帐下的一个白玉大床呈现在了众人眼前,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龙床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直叫人想入非非,眼前浮现出了“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的幻想。
侠盗们看得都傻眼了,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眼前的华丽景象。只听班昆自言自语道:“额滴乖乖,李元昊制哈怂把抢来滴金银在制座大山底哈修咧制么大滴一座黄金宫殿取乐,那得花费多少人力和财力呀?难怪人人都想着做皇帝嗫。”
众人都被眼前的豪华景象惊呆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谁也没有理睬他。高遵岳意识中还想着那发着淡淡绿光的**双眼,他对眼前的奢侈浮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盯着殿角看了一会,就开步走了过去。
班昆见没人理他,自觉没趣,一见高遵岳走到了殿角,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宝贝,就蹑手蹑脚,悄悄跟了过去。看到高遵岳在那儿独自沉思,就伸手在他的右肩拍了一掌。
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正在沉思的高遵岳,冷不丁挨了一掌,吓了一跳,惊得冷汗直冒,心脏差点从口中跳了出来,只觉嗓子被堵得全身发慌,窒息的难受。往前走了两步,急忙转过身来,像在梦中被惊醒似地,目光仿佛刚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似的,一看是班昆,用手捋了捋胸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一时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
班昆一看高遵岳的样子,歉意的笑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已稳了稳心神的高遵岳对着他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右前方,点了一下头。班昆立即明白了,殿角隐藏着危险。
躲藏在殿角暗门内的是几十个西夏兵将,一见高遵岳走了过来,一个个吓坏了。他们刚才看见了高遵岳的神勇,见他扛着一个人,还把大铁棍舞得泼风似的,杀的他们鬼哭狼嚎,只要沾上大棍子,不是筋断,就是骨折。
现在,这个他们心中咒骂着的歹人又提着大棍子向他们走来,个个吓得脚底抹油,向密道深处开溜了,也不管石室后面有多么危险,一股脑的钻进了湖心山深处的甬道。
那番僧丹增仁巴一看就傻眼了,低声骂道:“一群废物!被一个黄嘴丫子还没褪尽的小子吓得没命的逃跑,真丢了你们大夏国先人的脸!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东西,躲到后面还不是去送死!这么一个小娃娃,贫僧还不是像捻死个臭虫一般容易吗?”
丹增仁巴骂声一停,手中拿着早已抽出的两把飞镖,躲在暗门内侧,准备突袭。
人在勇气足的时候,是不怕死的,但是勇气消磨殆尽的时候,那就会个个害怕,没有例外。丹增仁巴要是看见高遵岳的神勇,恐怕也会溜之大吉的。
高遵岳两人走到殿角金柱子后面,停下了步伐,遵岳敲击着黄金龙柱对班昆挤了一下眼睛说:“班大哥,你说我们把这些金柱子拆了运回去好不好?这也够我们花几辈子了。”
班昆随声附和道:“高兄弟,制个主意好是好;但制是屋些哈怂滴地盘,额们运不出去滴,干脆毁咧制座宫殿好咧。”
高遵岳紧接着大声说道:“好!那就叫雷明大哥过来安放炸药,把这座山给他炸塌,我们返回去,挖开甬道杀出去!”
众人被高遵岳的话语一惊,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他们,一看班昆的小丑样,他不是在那儿挤眉弄眼,就是向殿角撇嘴,还不时地用手指指着殿角,又一个劲地向雷明招手,他们随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雷明一看就大声说道:“高公子,我们这就安放火药,你们大伙先退到先前的石室中躲避,以免被反冲力(冲击波)杀伤。”
高遵岳偷偷笑着说:“好!你们先退,我在这儿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