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奇怪,这小子怎么不说话呢?再一看他们四人的模样,除了牙齿和眼球是白的,全脸好像被黑漆漆过了一样,有的头上还挂着几缕破布条;全都忍俊不禁,笑的嘴几乎咧到了耳根上。
班昆指着雷明的脸,笑着说:“额社你娃制副尊容,鬼见咧都会被哈死滴。”
“黑胖子,你真可笑,你狗东西说说,那鬼还怎么死呀?”说笑中,夏胜还不忘挖苦班昆几句。
“你个死牛鼻子,额跟雷明制衰娃社话,你插撒话嗫?要不你死一哈了再死,就知道鬼怎么死咧。”班昆白了一眼夏胜说着,再一看雷明三人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你娃脸上抹咧碳煤子咧,嘿嘿嘿……”
雷明扮了个鬼脸对班昆说道:“唉,火药放多了,番狗们来得太快,只能提前点火;要不是危急中打开了一个石门,我们四人全都到枉死城报到去了。左护法,你晚上出来上茅房,看见我们四人满脸血肉横飞,露出森森白骨,对着你一笑,下巴不见了……哈死你!”
直到这时,雷明的耳朵才不嗡嗡作响了,自己说的话也能听到了。班昆一听,直觉后背冒凉气,踢了雷明一脚,骂道:“贼你妈,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大晚上滴,你社撒捏么?把僵尸或是恶鬼招来咧,那不哈死个人么。”
“闹甚么?大伙儿快唅上避毒珠,出去找丹增仁巴那秃……头算账。”老和尚面有愠色的说道。
大伙一听,连忙口唅避毒珠,陆续走出石室,向里走去。到了甬道的尽头,众人眼前突然一亮,一座橫檐飞梁的大宫殿呈现在了眼前:
那宫殿黄瓦红梁,气势挥宏,朝凤龙头的飞檐,镇宅的鸱吻,玉石堆砌的墙板,雕成飞龙的廊柱,放眼望去,如此穷工极丽,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显得神秘而安静。
再看那殿宇升起灿烂的金顶,相依而列,高低错落,鳞次栉比,一个不小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四周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中间殿门大开,殿内灯火通明,整个殿宇,显得很有皇气。
班昆兴奋地自语道:“皇陵地宫?制么快就找到咧?”
众人一听班昆的话,全都回过头来看着道金,静等着他的下文。
道金一看,拿出了搜陵斥候的判断力,开口说道:“这不是龙楼宝殿,应该不是陵墓。你们看,殿外广场,奇花异草遍布四周,十分鲜艳好看,再看大殿内灯壁辉煌,没有丝毫阴气,我看应该是西夏王李元昊玩乐的地下宫殿。”
老和尚听完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道金的分析。班昆一看,就觉得脸颊有点发热,反正他脸黑,就是脸红了,也没有人能看得出来,故作轻松的调侃起了道金:
“好个搜陵斥堠!真不愧寺祖传滴手艺,探墓探滴多咧,寻龙定穴滴手段确实是不赖呀!死(始)皇帝要是还活着,他该给你加官进爵咧。”
道金指着班昆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哪跟哪儿,始皇帝知道他道金是谁呀?
高遵岳听到班昆的调侃,竟牵扯到了秦始皇,心中不明所以,刚要张口询问,突然发现大殿内暗影处有一双眼睛向外窥探着,发着淡淡的绿光,闪了几下,就慢慢隐去了。
他的注意力就被那双眼睛引去了,他看在眼里,没有声张,假装没有看见。
窥探的人是丹增仁巴,他是个见利忘义的家伙,他在西偏殿内略放眼一瞧,就发觉了不对劲,他对怀中的那个东西一施压,那东西就告诉了他机关暗道在哪里。
宫殿内有机关暗道,这说明什么呢?丹增仁巴心中一阵窃喜,暗自盘算着对策。
正好众侠盗杀到了殿门前,他脑中电弧一闪,就有了主意,反正他不怕这些强盗,因为他身上有宝贝;就决定把这些强盗引入地下暗道,他好乘机浑水摸鱼,看有什么宝物,他好顺两件,张元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没想到,这些强盗不按常理出牌,一进入甬道就把入口给炸毁了,他勘查了一圈,怀中的“宝贝”告知他,地宫殿角的暗道深处通向了死亡,从那儿也出不去。他们所有人全被捂在了地底下,已经被困住了。
丹增仁巴一听,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贪图宝物,自困于地下。这些人竟能冲破大阵,定不简单呐;现在全被被困在了地底,得利用这些强盗寻找出去的道路呀。
在圆智一行人进入甬道石室后,他就准备放蛇了,但一看到圆智命令雷明炸毁了出去的路,那放蛇的念头就暂时收了起来。他想着,现在只能等老和尚他们找到了出去的路,再一一收拾他们,以雪受辱之耻。
老和尚一行人走进了大殿,他急忙率众躲进了殿角的暗门内,拿出了两只毒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