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达冲他们挥挥手:“兄弟们,告辞了!”
这俩狱卒再不醒转,这些人就跑了。柯达他们一跑,吴大楠就知道自己最后生还的希望就没了。这让他急怒攻心。偏偏这两个该死的狱卒就是不肯醒转,情急之下,吴大楠看到牢房一角放着的便桶。
犯人在牢房上厕所,只能靠一个木桶。吃喝拉撒都在牢内解决,这木桶每间牢房都有。眼看着柯达这帮人都要走了,急眼了的吴大楠抱起那个便桶:“都给我让开!”
这厮,抱着一桶屎尿隔着牢门照着两个狱卒泼了过去。
这下这俩狱卒想不醒转亦不可得了,二人惊声尖叫着跳了起来:“我*你祖宗!”
两个狱卒被淋了一桶屎尿,登时暴跳如雷。吴大楠指着门口:“跑了,人都跑了!你们抓来的人,那帮人都跑了。”
狱卒一回头,柯达他们早就不见了人影。那狱卒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直接差点晕死过去:“吴大楠,你死定了!老子若不是弄得你生不如死,老子就不姓赵。”
这不是恐吓,一个狱卒想折腾犯人,他至少能有一百种方法让对方真的生不如死。吴大楠可顾不得这许多了,他犹自指着柯达他们的牢房:“你们看,犯人跑掉了,跑掉了。”
“老子不管谁跑没跑掉,今日不弄死你吴大楠,老子我誓不为人!”
柯达他们轻松的出了大牢,这个时候,死士们终于回过味来了。吴大郎挠挠头:“柯都头,这有点不对啊,狱卒...”
柯达点点头:“没错,狱卒故意的。他们故意找个法子,放咱们出来的。”
这吴大郎就不太明白了:“不是,这是为甚啊。是那个叫沈朗的把咱抓了来,狱卒为什么又要放了咱。难不成,这俩狱卒相信了咱们?”
柯达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沈朗授意的狱卒,看来沈朗早就相信咱们是檀州突围出来的了。人家不想裹进来,装糊涂才好混。是咱们非要拉着他们下水,人家肯定不愿意。”
“什么、都头您说的什么话,我咋一句听不懂。”吴大郎加倍的迷糊。
柯达只好跟他解释:“蓟州的知州不想知道咱们,因为知道了咱们是谁,他就得派兵去支援檀州。去了是送死,不去朝廷会怪罪。蓟州的水太深了,咱们走吧。看来接下来的路,不能指望当地官府了。这样,咱们兵分两路。老吴你带一队人,从顺州方向走。我带人走幽州。大家兵分两路,不管用什么法子,只要到达雄州,将消息送过去就好。”
死士们终于明白了,蓟州的沈朗不是不相信他们的来历,而是怕知道死士们真的是从檀州突围出来的。再留下去,那个知州沈八万也不会接见他们。于是,他们想明白了。要想去雄州送信,还得靠他们自己。
时间就是生命,早一点将信息送到雄州,檀州就会多一份保障。柯达决定兵分两路,谁先抵达雄州,谁先把信息送过去。
雄州,石小凡心中一直隐隐不安。他总感觉会出事,这次北伐安静的出奇。布置在雄州一线的宋军,一直没遇到契丹的主力。这让石小凡很是心惊肉跳,越是平静越有巨大的风险。按理说大宋如此的兴师动众,这契丹只是不痛不痒的抵御那么几下。
许多人认为是契丹害怕了,他们不想与大宋正面作战。于是,许多禁军将士骄傲自满,开始目空一切。石小凡却知道,契丹若是真的害怕,早就派人来求和了。可迄今为止,并没有见到契丹求和的一丝迹象。
宋辽战争是契丹挑起来的,现在大宋禁卫军来了,却和自己预想中的不一样。赵元昊还会拉开架势和石小凡干一架,契丹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本来石小凡是打算以不变应万变的,管你契丹耍什么花招,只要禁军将士稳扎稳打步步为营。采取蚕食的战略,一步步吞并契丹的国土。
可谁知先是粮草被劫,再加上赵祯沉迷美色耽误了军情。石小凡的计划被全盘打乱,前线的将士后勤补给出现困难,赤霄军在云县被围,这让行宫中的将士们焦头烂额。赵祯将石小凡叫过去,商榷营救之策。
“小凡,云县的赤霄军该当如何。契丹人这是摆明了让咱们去救援,可如何营救,你可有好法子?都怪朕,朕误国误民啊!”
看着大病初愈的赵祯,石小凡实在不想过多的斥责他,只是叹了口气道:“陛下,赤霄军指挥使褚兴邦孤军冒进死有余辜。至于怎么营救,臣实则束手无策。除非...”
“除非什么?”赵祯问。
石小凡踌躇了半响:“除非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