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泽书一怔:“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高兰兰没有回答,只是深情的凝望着史泽书:“造物弄人,为什么不是你,下辈子我一定要得到你。”
趁着史泽书还在发蒙中,高兰兰一把夺过酒壶,猛地给自己灌了下去。
“不可!”史泽书大惊,可是一切都太迟了,高兰兰已经将整壶的毒酒喝了下去。史泽书心软了,这个女人有着其可怜的一面:“你、你不该死的,我去求求驸马爷,能救你一命的。”
高兰兰苦笑一声:“我杀了人,就得付出代价,这是我的宿命。就算是天子开恩,我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泽书,谢谢你...”
史泽书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恶人,只有可怜人。高兰兰因为受不了家暴怒而杀夫,更因为内心的嫉妒想害花娘。不过终究她还是心软了,正如她所说,她真要杀死花娘,只需在糕点中加大一些砒霜的剂量,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罗鸿德死了,高兰兰也死了。然而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女人生活在恐怖的家暴中,谁来拯救她们呢?
“大半夜的,鬼哭狼嚎的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高兰兰毒发身亡以后,隔壁牢房传来一阵怒吼。
一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犯人隔着栅栏探出头,他看了眼死在了牢内的花娘:“也好,就这么死了总比受尽羞辱的要好。喂,你站那儿黑漆嘛乌的老子看不清楚你,面善?”
一个在天牢内的犯人,却让史泽书大吃了一惊。因为这人他认识,这声音太熟悉了,驸马爷的二舅,凌天扬。
这厮还被关在牢内呢,史泽书愕然抬起头,凌天扬也看见了他。二人四目相对,突然凌天扬就抓狂了:“喂喂喂,你别走啊你啊,我认识你!你是我外甥的朋友,快快快,快去告诉我外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救我出去,救我出去啊!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受不了了哇,呜呜呜~!”
凌天扬嚎啕大哭,这次是真在哭。暗无天日的天牢,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待一天尚可,待两天大概也能忍受。待几天十几天甚至一个月,凌天扬就要疯了。
而史泽书因为花娘的死,心中悲痛,并没有理会凌天扬。再说,这是驸马爷的命令,他也无能为力。史泽书只是怔怔的看着花娘,给她仔细整理好衣物。花娘看起来栩栩如生,似乎睡着了一般。她终于解脱了,这个世道带给她太多太多的伤痛。
混不理会自己的史泽书光顾着眼前那个死人,凌天扬急了,他现在委曲求全狗急跳墙:“喂,我跟你说话呢,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想请你吃顿饭啊喂!我外甥他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他亲舅舅啊!兄台兄台,看你英俊潇洒器宇不凡,你去找我外甥说说,二舅错了,二舅知道错了,我真错啊!”
两个狱卒听到争吵声,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二人惊恐万状。犯妇尚未伏法就已经畏罪自杀,他们是要担责的。两个狱卒惊恐的看着史泽书,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史泽书冷冷的道:“一切都由驸马爷担着,与尔等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