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看向了慕容易,慕容易脸上还是亘古不变的那个笑容,上前一步,解释道:“如祁王妃所说,三皇弟那天,的确一直穿着这件衣服。”
“万一有帮手呢?如果是两个人,先准备两套一模一样的衣服,杀了人以后一个处理衣服,一个……”
“柳尚书,你怎么回事?就这么想让祁王认下这个罪名?”
柳清风话没说完便被颜欢打断,抬头见慕容玄德脸色已经有些不满了,当即停住话语,闷声道:“不敢,只是提出合理怀疑罢了若不是祁王,此案恐怕又要成为一桩谜案了。”
“谁说的,真凶不就在现场么?”颜欢又说。
“嗯?”
众人惊咦的眼神再度投向颜欢,只是这一次,却没了方才的鄙夷。
“敢问祁王妃,此话怎讲?”
颜欢微微一笑,抬手指向王贵:“凶手就是他。”
“王妃莫要胡说八道!紫烟是我姐姐,我为什么要杀她?况且那时我根本不在现场。”
“你当然不在现场,因为你是杀了人以后再去喊祁王的。虽然不知你因何故要谋害你的亲姐姐,但你确实有意嫁祸祁王。”
“那天,你见祁王进了千娇阁,知道他是死者的常客,如果以死者的名义发出邀约,祁王看在往日情面上,说不定会去,所以你故意将祁王带到门口才离去,就是为了伪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所有人都觉得是祁王当场杀了死者,却是不知,在祁王进房之前,里面躺着的,就已经是一具死尸了。恐怕那时林妈妈若不是忽然内急,你也怕是会用其他理由拖住林妈妈不让她进去吧。其目的,便是为了伪造祁王进房的这段时间才是死者的死亡时间,我说的没错吧?”
“王妃,说话可要讲证据。”王贵怒道。
“证据当然有。”
说着,颜欢又抖开另一个包袱,漏出一角沾着血迹的粗布麻杉,目光紧锁住王贵。
“这件衣服,你可还眼熟?”
见到这衣裳的时候,王贵神色猛然一变,而后逐渐变的苍白。
“狗的嗅觉是人的十倍,这几日,我遛着狗就是为了找到这件带着血腥气息的衣裳,如今证据在这里,你可还有哪里要辩解的?就算你辩解也没事,拿去给仵作查验一下,便可知道这衣裳上面的血迹是否为死者的。”
“……厉害,我埋的这么深居然还能被你挖到。”王贵话语里带着些许愤恨,“没错,人是我杀的。”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颜硕微微挑了挑眉,应阁老神色忽而放松,柳清风一群曾相信慕容祁是凶手的大臣此刻眼里布满了震惊。
“有意思,证人竟然变成了凶手。”慕容玄德忍不住说道。
慕容祁却一把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道:“本王就说,清者自清!”
此时,没人敢反驳他,也没人说他未经皇上允许擅自起身不讲礼数了。
此刻的二毛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这三天王妃到处遛狗是为了找证据啊,对不起,王妃,我之前误会您了。回去以后,我保证一定好好喂大黄!”
“所以之前本王妃让你喂大黄,你没喂?”
“额……这……”二毛挠了挠头,心虚不敢看颜欢。
颜欢还来不及生气,便听王贵讽刺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竟然败在了一条狗上。”
“哦,对了,忘记和你说了,我没有找到你的衣服,这个不过是我故意让人撒了点鸡血上去诈你的。”
“什么!”王贵瞪大眼睛。
颜欢拿过包袱,将方才只露出一块血迹的“衣服”拿了出来。
众人一看,哪是什么衣服,不过是一块普通的麻布罢了!
颜欢解释:“纵然狗鼻子再灵敏,但因接连下了几天的大雨,那些稀薄的血气早就被雨水冲刷了个干净,怎么可能找的到呢,我到处遛狗也只是为让你起疑心,好让你认定我刚才露要拿出的就是你那件带血迹的衣服。说到底,不过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没有仔细观察,才被我反诈了一通。”
听得这话,在场众人也纷纷恍然,看向颜欢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欣赏之色。
“看来外界的传言不一样是真,祁王妃果然聪慧,又端庄大方,哪里上不得台面了?我看,有些大家闺秀见到这场面,恐怕话都说不清了,又怎能想到如此好的计谋呢。”
颜硕骄傲地昂着脑袋,应阁老脸上扬起一个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就算是一直怀疑颜欢的柳清风此时也不免感叹了一句,看向颜欢的视线少了几分犀利,多了几分赞赏。唯有慕容易,视线追逐着被众人目光锁住的颜欢,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