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担忧的都发生了,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摸了摸床上人的脸颊,烫的不可思议,身侧的手却是冰凉到极致,脸色惨白吓人。他从未见这人这么虚弱过,手是冰的,脸颊毫无血色,若不是还有轻微的气息,他都要以为…
宫女全都出去,关门声把他的思绪拉回来,低头发现他正握着眼前人冰凉的手掌,这人的手比他的小许多,经常练剑的原因手掌有一层薄茧。
慕时臻松开手,眸色暗冷,为自己的太过担忧胡思乱想,阮祈是对他不错,从而导致了他对阮祈的强烈关心,这样的人受了伤害他会担心,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结果,他应该和这人保持距离,等事情完成就离开。
宫女送了衣服进来,慕时臻走出屏风接过衣服,嘱咐道:“好好守着别让人进来。”他要亲自给阮祈更衣,这件事除了他好像没有别人更适合做了。
宫女应一声告退,把门关紧后就守在了门外,许是有太子妃在场,众人看到太子妃这般镇定倒也稳定了心神,没有开始那般手忙脚乱了。
殿内,慕时臻把干爽的衣物放在床边的椅子上,走近床边,伸手脱下床上人的外衣,衣物都是湿凉的,怎么可能不中风寒。褪下一半亵衣时他顿住了,不敢置信的看了两眼便不敢再看。
眼前人…眼前人竟是女子!
哪怕他经历过那么多事,看到今日这场面也是慌乱起来。
慕时臻原想着他和阮祈同样身为男人,他帮阮祈换个衣物没什么,却不想发现了这样惊天的秘密。这样的事皇帝绝不可能知道,所以阮祈本该是公主,却顶着欺君之罪当了这太子。
还…娶了他。
他一直以为自己嫁了个男子,每隔几日还要与这人同床共枕,哪怕不需要亲密的接触,心底却不是滋味儿,一心只想着早日办完事情离开。
慕时臻对南许的感情本就复杂,如今更甚,他一人发愣了好久,心情复杂地给他名义上的‘夫君’换掉湿冷的衣物,这一次连眼神都拘谨起来,不敢看面前的人。
殿外众人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太医,一名宫女走到门前报备,不久后慕时臻从里面开了门,在太医想进去时伸出手臂拦着,众人不解,只听他道:“不用进去了,太子无大碍,风寒略重,太医如是开药就好。”
女子脉象本弱,阮祈这副模样导致脉象比平常还要虚弱,太医若是多心之人,身份便很容易暴露。
太医为难起来,低声下气道:“老夫若不进去,不知道殿下什么情况啊。”
慕时臻神情未变,眼中却闪过几分深思,手臂没有放下,“按我说的做就是。”没有解释为什么,连个理由都没有给出。
自从进了东宫,从未见阮祈请过太医,就算是身子不舒服也绝不会请太医来看。就像他,身上有了再重的伤也不会请太医来,阮祈和他一样守着罪名不轻的秘密。
他这样坚定,倒是让太医不知说些什么,想着太子妃总不可能害太子,于是只能咬牙点头,“也好,老夫这就开个药方子。”
后面的一众宫女太监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却又不敢,毕竟太子出了事他们还是会被牵连的。
慕时臻让人去拿纸笔给太医,自己则是留在殿中看着阮祈,把人交给别人照顾他不放心,太子是女儿身这样的事若被有心人知道,只怕朝廷都会跟着乱,太子党一众臣子会做出什么都不敢想。
他在阮祈床边待了没多久,听到门外皇后来的消息,皇后直接推门进来,看到他坐在床边眼眸微闪,又看到床上昏倒的人时闪过慌乱。
“你出去,本宫留下来看她。”皇后语气不怎么好,她本就不喜欢慕时臻,外加阮祈身份敏感,如今守在这里的竟是她让阮祈时刻防备的慕时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