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要办事,不多留了。”南许起身,笑意依旧:“你起这么晚还没有用膳,快传膳吧,饿久了对身体不好。”
慕时臻点头,却没有要传膳的意思。
南许叹声气,转身时被身边人拉住了衣袖,顿了片刻回神,发现慕时臻目光复杂,不由得疑惑:“怎么了?”
慕时臻张了张嘴,顿了一会儿摇头,“没事。”很多事没办法说出口,纵然有心,却也只能瞒着,毕竟是欺君之罪。
南许看了他一瞬,犹豫着转身离去,外面宫女看到她及时行礼,在慕时臻这里她同样看到了几个生面孔。
想到慕时臻说太后派人禀报过,她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哪怕慕时臻是抱着目的进宫,对阮祈一点感情都没有,但被太后塞人这样事,慕时臻当真一点也不在意吗。
南许回宫换了身便装驾马出宫,要去将军府一趟,皇帝指派她和白承卿共同去完成一件事,不是什么大事,却能梦中捉鳖。
皇帝身份敏感不易亲自出马,这件事本是交于她一个人办,是白承卿请命要协助她的,皇帝觉得没问题便答应了。
至于慕迟青那边,还有别的事要办。皇帝既然猜到了幕后人是谁,就不会继续养虎为患,尽快斩草除根才是他要做的。
南许要出宫必然能引起宫内许多人注意,在皇帝被刺杀的敏感时期,太子出宫一定是为皇帝办事,她刚出了宫门,消息便传到了各宫。
阮洛那夜醉的不像话,错过了很多事,也没能及时护驾,听到阮祈出宫的消息有些懊恼,此时他正在自己生母宜贵妃宫中。
宜贵妃看阮洛沉不住气的模样皱起眉头,“都这么大了也不知稳重,你父皇能看重你才是奇怪。”
阮洛被数落一顿,非但没有认识到自身的错误还更加恼怒,狠狠将眼前的凳子踢翻,咬着牙,“那天是阮祈故意灌我酒,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会有刺客,故意把我灌醉,好让…”父皇冷落我。
“住口!”宜贵妃重重将手中的茶杯放置在桌上,眉眼愠怒很是明显,“你自己不争气还好意思怪别人,这样的话下次不准再说!”
“这里没有外人,我说他一句怎么了。”阮洛低声嘟囔,刺客是谁派去的他不知道,但很肯定不是阮祈派去的。
“你父皇最忌讳兄弟相残,哪怕是污蔑的话也不能轻易说出口,宫内没有手脚干净的人,说不定此时正有人偷听你我的对话。”
宜贵妃的话让阮洛心惊,嘴角翕动,心中生起一股后怕。
坤宁宫。
皇后听着前来禀报的人说的话,漫不经心地呡了口茶,“行了,你下去吧,切记不要让太子发现你的存在。”
“诺。”
等那人走了,皇后身后的宫女上前来,“娘娘不必担心太子隐瞒,可能是皇上要太子保密。”
早上皇后询问时,南许什么都没说,出宫的事提都没提。
皇后叹声气,“她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便不想让我操控了。”
*
去将军府的路上,南许看到了第一次去茶馆透露消息的白头老翁,后者并没有注意到她,还在和身旁的年轻人谈笑。
那个年轻人也是熟人,是在茶馆时凑过来的男子,原来他和老翁认识啊。
南许眼底划过异样,看来阮祈的长相早就被一些有心人记住,她今后行事也要万分小心。
到将军府时,看到将军府门前站着几个人,是等着迎接的人,白承卿从宫中回来就说了太子要来将军府,白夫人早早就安排人来迎接。
来迎接的几个人中,为首的是一名青年男子,身形修长一袭蓝衣,长相十分俊俏,见到她后向前走出一步,露出笑意。
“下官白书谨见过太子殿下。”
白书谨,白承卿唯一的嫡子即独子,在边疆与白承卿一同作战,这次战胜他身为副将也有不少的奖赏。最重要的一点,他是阮祈的亲表哥。
白书谨和白夫人都是昨夜抵达京城的,没能赶得上皇帝为白将军摆的宴席,前者因为这事并没有来得及领封赏。
南许轻轻颔首:“免礼。”她下了马,随意扫了眼白书谨身后的几个人。
“父亲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太子殿下请跟下官来。”白书谨带领着南许进了将军府。
虽然白承卿带妻妾儿女常年在外,将军府同样没断了人,白家的一位老管家领着一众人待在府中,每日都会命人打扫,也因此将军府并没有显得破旧。
白书谨在前面带路,南许在后面看着发现他和慕时臻身高差不多,慕时臻若是换上男装和白书谨身材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