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时臻的兄长,南许没有拒绝,端起倒满酒的酒杯一饮而下。
“这么重要的宴席,太子妃为何没来?”慕迟青问。
从坐下到现在,包括皇帝走来,没有一个人问慕时臻为什么没来,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慕迟青。
南许轻笑:“她身子有些不适,我让她先睡下了。”
一个借口罢了,哪想慕迟青紧张起来,“可有看太医?”
“看了,太医说好好休息。”某人睁眼说瞎话。
慕迟青放心下来,知道了想知道的事,就没打算多留了,“殿下,下官先失陪一下。”
南许轻应一声,来问她慕时臻的消息还敬了杯酒,真是大可不必,她虽然不是直接的人,但喜欢直接的人啊。
当然,除了皇后那样的。
到后面皇后找了理由退场了,接着退场的人越来越多,她趁着机会也找了个理由要走,皇帝被白将军敬酒敬的喝醉了,她这位舅舅胆子是真大,连皇帝都敢灌。
南许快走出宴席的时候,后方忽然传来几道声音。
“有刺客!”
“皇上小心!”
紧接着是白承卿的一声:“护驾!”
南许回头,看到宴席中间的皇帝被一群侍卫护在身后,白承卿正拿着一把剑和前来刺杀的人打斗。
她看得心惊,为了不露出胆怯,冲上前去从一名侍卫手中夺来一把剑,慢慢接近守在皇上面前的那群侍卫,最终站在了那群人前头。
有白承卿对付刺客,她倒是没那么害怕。
白承卿打斗中看到南许站在前头,知道太子武功不错,对于她站在前头的举动没有异议。
宴席的一大半人都醉了,一些贪酒的大臣还趴在桌上睡着了,幸好刺客只有一个,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没醉酒的人警惕起来,希望白承卿能快点制服刺客,能来刺杀的人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居然和白承卿打的不相上下。
南许紧握着剑,死死盯着白承卿和刺客的打斗,白承卿再怎么说也是大将军,打斗的过程一直占上风,刺客很快就败下阵来。
被众多侍卫围着的皇帝这才露出面,看到阮祈站在最前面神色一动,道:“祈儿,到朕身边来。”
阮祈收回剑走到皇帝身边,眼神还死死的盯着刺客。
皇宫把守那么森严都能闯进来,在宫中定然是有人通报消息,这样了解宫中路线的人不是待在宫里就是经常进宫。
白承卿按着刺客让其强跪下,摘下了刺客的面罩,是一个长相陌生的女人,后者妄图挣扎逃走,奈何与白承卿力量悬殊太大,根本挣不开。
皇帝脸色极其阴沉,对南许伸出手:“把剑给朕。”
南许抿了下唇,将剑递过去。
皇帝拿着剑向跪在地上的刺客走过去,沉着声问:“谁派你来的。”
南许听到这熟悉的开场白差点没忍住笑出来,皇帝老爹干嘛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刺客会这么傻的说出来才怪。
刺客死死瞪着皇帝,朝皇帝吐了口唾沫,“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想杀你,你个狗皇帝要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南许在心里为这女人点了根蜡烛,朝皇帝吐口水这种事都做出来了,绝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今天来刺杀许是一试,成了万事大吉,坏了那就死。
她有些佩服刺客背后的那位,能把人培养成这般衷心也是有手段。
皇帝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沉下脸在刺客白皙的脸蛋上划了一道伤口,女人痛呼,下一刻鲜血顺着脸庞流出。
皇帝冷声说:“把她压去天牢严加审问!”
白承卿狠狠踹了刺客的双腿,刺客瘫在地上动不了,两名侍卫把她架起来。
刺客再漂亮,那也是要杀自己的人,皇帝没有丝毫怜香惜玉:“记住千万别让人轻易死了!”
大概意思是,犯人没那么重要,能审出什么最好,审不出也不能让人轻易死了,死也要把她折磨而死。
侍卫领悟了其中意思,架着女人离开。
皇帝经历了一场刺杀变得非常清醒,扫了眼在场没几个清醒的大臣,闭了闭眼:“今日就这样吧。”
随后又对白承卿说:“白将军,等你下次战胜,朕为你办一场更好的宴席!”
白承卿对这样的事倒不在意,随意顺着皇帝的话应下。
深夜所有人散去,皇帝叫走了南许单独谈话,走时特意看了眼睡死过去的阮洛,阮洛从刺客出现就倒地昏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许好像听到皇帝老爹叹了声气,心想阮洛又错过表现的机会了。
仔细排查,到场的人的确很多,但也有人没来,比阮洛小的三皇子四皇子都没到场,就连一些文官也没到,皇帝心里跟明镜似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缺了谁,但并不问这些人去干什么了。
就像慕时臻没来,一样也没问,虽然太子妃来不来都一样。
南许跟皇帝去了养心殿,刚发生了刺杀的事,屋外有许多侍卫守着,是皇宫里把守最严密的地方。
“你怎么看?”皇帝坐下后第一时间问了南许的想法。
“不管刺客背后的人来没来,所有人都有嫌疑。”南许垂下眸,朝廷上的各个纷争还不清楚,只能瞎说。
皇帝看了她一眼,问:“所有人之中也包括你?”
南许反应平静,“若是父皇怀疑,儿臣自然也在其中。”
皇帝闭了闭眼,“朕自从登基后就从未对朝臣做过过分之事,今晚那刺客骂朕的话你也都听到了,朕实在不知道该怀疑谁。”
南许认真听着,试探道:“父皇,皇祖父当年有没有…”
皇帝老爹是明君,这是所有百姓都认同的事,从登基后就没冤枉过任何大臣,更没找人残害过任何人,皇帝没有,先帝也没有吗?
这话说的非常明白,皇帝脸色一下子变了,蓦然站起身,“朕知道了!”
南许神色微敛,下一刻听到皇帝低声说:“朕明日亲自去审刺客,你先回去吧。”
“儿臣告退。”南许拱手一礼,转身离开养心殿,殿外的侍卫成群结队,这样严谨连只猫都进不来。
大部分侍卫都去了养心殿守着,回东宫的路上就显得格外幽静,时不时有冷风吹过,南许自己一个人,感觉路上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她一样。
从古至今宫中不知冤死了多少人,宫中各条路上又有多少亡魂,南许本来是不迷信的,自从经历了死后选剧本重活,她不迷信都难。
上辈子灵魂在天上飘着的事她经历过,被烈日灼烧的滋味也体验过。
南许加快脚步,愣是用了原来一半的时间到了东宫,东宫人多,到了深夜守门的侍卫太监都没少,只有宫女比较少。
踏进东宫的门槛,看到前面宫殿内还闪着火烛。都这个时辰了,慕时臻还没有睡吗?
南许推门进屋,看到慕时臻趴在桌上睡着了,关了门走到慕时臻身旁坐下,两手托腮认真欣赏这盛世美颜。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南许低声呢喃,凑近慕时臻,伸手碰了一下后者手指,非常冰凉,也不知在这儿睡了多久。
她看着慕时臻的脸纠结好一阵儿,继续凑近揽住慕时臻肩膀,手指碰到布料的下一刻,慕时臻醒了,睁眼看着她。
南许手臂僵了一瞬,不自在的收起,站直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怎么不去床上睡啊。”
她最近才发现自己好像沉迷于清冷美人,尤其是慕时臻这样的,和美人搞好关系谁不想呢,以前做梦都想有一个美女朋友。
慕时臻揉了揉眼睛,睡得身上不舒服,嗓音沙沙的,“听说宴席闯进了一个刺客,不看到你平安回来我不放心。”
阮祈对他好,他就拿这人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