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林黛玉是有亲生父亲的,贾母纵然再想成就两人的好事,也没法自顾自的决定下来。
转过年来,大观园也热火朝天的建了起来。
贾琏每日里除了忙家里的园子,还要卖给别人家木料,忙的整个人都脱了层皮。
贾母一众人却闲,又请了薛姨妈吃席。
朝堂之上,却有一道十万火急的折子飞奔入京,言北疆有失,边防连破三城,岌岌可危,众臣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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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
平义侯打包行李,收整兵卒,整装待发。
在走之前,平义侯特意问过沈喻:“我听闻你父亲是北疆的武官,你自小也长在北疆裕门,如今边关告急,你可愿随我赴边关,做我手下副将。”
平义侯身边另一个小将道:“你没有背景,纵然有端王殿下的支持,日后窝在京中,想升迁也极难,不若随侯爷立功,这可正是咱们出头的好机会啊。”
郑定原对沈喻的欣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以沈喻也不奇怪他愿带上自己。
即便郑定原不说,沈喻也自会找机会求往边关一搏。
于是沈喻拱手道:“愿随侯爷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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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皱着眉看着沈喻,许久才点了点头:“边关战况正处劣势,既是立功的机会,也有可能丧命,我一文人,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只能望你保重自己。”
沈喻郑重别了林如海。
在上马往城外走时,林如海正式的弟子方怀,挤过拥挤的人群赶了过来,站在沈喻身边,对沈喻道:“沈大人一路平安,祝沈大人封狼居胥,得胜还朝。”
虽然拜了林如海为师,但他一直记得,当初清风观旁,是沈喻先踢开了那人,然后才能让恩师注意到他,改变了他的人生。他今日提前完成了课业,就怕赶不急来送沈喻了。
沈喻回头俯身揉了揉这个还没马高的小少年方怀的脑袋:“承你吉言。”
说罢回身,轻喝一声,驾,便渐渐远去。
正宁三年,大齐遇北狄入侵,短短几天,连下七城,强敌难克,名将已亡,正宁帝征调十万士卒,并力排众议,令少有大战经验的平义侯领兵。
平原侯来不及修整,接了圣旨,便带人往边关而去。
又令端王主掌户部,供给粮草后勤。
皇后宫中,皇后在一旁绣着祈福的佛经,旁边静静地坐着一个小公主,眉目精致,软软糯糯。
此次北狄来势汹汹,显见是准备充足,初时,边疆局势甚危,大齐的军队只能勉强抗衡。
后来平义侯严明法令,操练士兵,慢慢打磨这些没见过血的新兵。
战场上的生死之间是最磨练人的,沈喻蜕变的迅速。
春去秋来,七个月的功夫,平义侯便生生磨回了六城。
代价是作为主将的平义侯身受重伤。
但朝中却并不安分,不但派来定城侯之孙、景田侯之孙等一众勋贵之后分权,还令作为主将的郑定原回京休养。
郑定原怒不可遏,却也无能为力,临行前,与有望顶替他的沈喻闲话,沉声道:“陛下声望渐高,若此战胜,军心迟早归于陛下,若不胜,陛下只能隐忍至太上皇殡天,才能接掌军权,定城侯之孙一流,在得胜之际来蹭功,此招虽阴险,我却没有办法,如今只能倚仗你了。”
沈喻磨着枪,慢声道:“你好好养伤,在京中等着我封狼居胥吧。”
郑定原听他大话,心情也缓了缓,哈哈一笑:“少年人,口气可真大。”
沈喻放下枪,扔了布巾:“不然我能如何,若我说实话,你怕是担心的日夜难安。”
郑定原挠挠头:“我不怕他们自己作死,就怕他们带着我的兵送死。”
沈喻点点头:“我尽量拦着?”
郑定原摆摆手:“既然给了你,如何安排全由你自己。”
沈喻听了,起身拾枪:“那行,我先走了。”
他面容隐没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提着枪的手透着一股坚毅的力量感,早不同于以前的少年体态。
京城中依旧是四海升平的安乐景象,不知北疆夺回来的六城因新来的将领葬送了两座。
沈喻早便把两座城里的百姓撤走了,因此冷眼看他们把自己从京中带来的私兵消磨殆尽后,便对周围人喝令把人抓了,连同罪状,绑缚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