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的手碰上沈喻,沈喻钳制住薛蟠的手,三两下动作利落的把他的手关节卸了下来。
薛蟠疼的嗷了一声,沈喻的手甫一放开,他便依着惯性往后倒,一下子蹲倒在地上。
沈喻跟着蹲下,眼睛锐利的看向薛蟠:“你是哪儿来的登徒子,这般轻狂,若下次再敢轻浮地盯着我妹妹”他点了点薛蟠的胳膊,“你就真的缺胳膊断腿了。”
薛蟠被沈喻的气势所镇,胳膊又还在一阵阵的疼,只愣愣地点点头,赌咒发誓说着以后再也不敢了。
等薛蟠屁滚尿流的走了,黛玉从沈喻身后绕出来,捂嘴噗嗤一笑:“大哥哥好大威风,真真英雄了得。”
沈喻摇摇头:“哪里担得起林妹妹这一赞。”
黛玉问:“他是谁?竟能在这儿走动?”
沈喻道:“他就是那薛家的呆霸王,不知为什么从这儿经过。”他顿了顿,又嘱咐道,“他为人贪花好色荤素不忌,不是个好的,你日后见着了躲着点儿他。”
黛玉点点头,正经的谢了沈喻,然后又道:“大哥哥不必担心,我与他又不是亲戚,日后再没什么机会能再见着。”
沈喻也笑笑,只说:“是我瞎操心了。”
但心内想着,原书里薛蟠第一次见黛玉就酥倒了,可见黛玉容貌之胜,这虽是好事,却也难免被人觊觎,还是该小心防范才是。
想了想,问黛玉:“林漾在你那儿可还勤快?”
黛玉道:“自是极好的,我如今是再离不得她了。”
“这便好,林漾有些武功底子在,你出门时可以多带着她。”
黛玉有些吃惊的张了张嘴,似是有些好奇,点头应下了。
其实没有什么武功底子,林漾的功夫都是这两年跟着沈喻之后学的。
沈喻也是武将之家出来的,还是有些忠心耿耿的护卫的,自沈喻住进贾府之后,这些护卫有一部分跟着进了府,他们平日里闲着无事,沈喻也就让他们教丫鬟们习武,林漾是学得最认真的。
一旁跟着的朱溪听了这话,知道林漾虽然不归主子管了,但该吩咐下的锻炼还是不能少。
另一旁薛蟠回家后,宝钗和薛姨妈见他浑身狼狈面上青肿的,都吃了一惊,薛姨妈慌忙要请大夫来。
只是因着今日宝玉挨了打,大夫都去看宝玉了,薛姨妈只能焦心的着人往府外去请。
薛蟠见此也只得安慰薛姨妈:“没什么大事,只是胳膊脱臼了。”
薛姨妈一边滚下泪来,一边查看薛蟠的伤势:“这是怎么弄得,只有胳膊脱臼了?我看这脸上身上怎么都青了肿了。”
宝钗也问:“哥哥到底是做什么去了?实话说了罢,整日间这样不着调,平白让我和妈心疼。”
薛姨妈也想到了什么,恨声道:“你这伤,是不是出去跟人打架斗狠打的?”
薛蟠直道冤枉:“我脸上身上倒真不是我挑事弄得,实在是跟宝玉有关。”
“妈和妹妹别看宝玉这样看着风流俊秀是个好的,其实他在学堂里跟些个长得好的又搂又抱又亲嘴呢。”
薛姨妈一面震惊,一面要去打薛蟠:“要死啊,当着你妹妹的面说这些。”
薛宝钗也红了脸,啐了一口。
薛蟠也意识到不妥,住了嘴,然后又说别的:“真的,妈你别不信我,今儿姨父为什么打宝玉,就是他在那儿干这些个事,其中有个秦钟,他爹听到消息来,抓了个正着,打上门来了,闹将起来倒把我也伤着了。”
薛宝钗听到这等内情,虽然秉性稳重,但到底年纪小,见识少,一时也惊住了,竟是再没想过宝玉能在学堂里干这种事,也怨不得姨丈这次极怒了,只是“你不是出去顽了吗,怎么又去了学堂?”
薛姨妈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对,你少胡扯,正正经经的说罢。”
薛蟠急道:“我没扯谎,我想着家里的生意如今越发艰难了,就没心思顽了,想着日后上进,这才想着去学堂,谁曾想遭这无妄之灾。”又道,“那贾宝玉看着好,内里也跟我们这样的人一个样,我气不过,见秦钟他爹打上门去了,就跟着告了两状。”
薛姨妈听了,暂且相信了薛蟠的话,只是,听他又给宝玉告了状,恼道:“你跟着去添什么乱。”
薛蟠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瞧上宝玉当女婿了呗,我看妈你就别想了,这贾宝玉瞧着是个软蛋!”
薛宝钗听到这话,不知该不该避出去。
薛姨妈就叹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宝玉是有些个缺点,那有什么要紧。若我说,我们宝钗这品貌,纵是皇子也配得,可惜我们家如今这个情况,倒是家世拖累了我儿,目前够得上的,只宝玉算是好的了,再说,那其他人家的糟污事还少吗?倒是宝玉,”她一时也说不下去了,“倒是宝玉,从前看着是个好的。”
薛宝钗听得这话也有些感伤,她从来就不像平常人家的闺阁千金,想的是找一个什么如意郎君,而是一心为着家里,只能奔着更好的去处。只是今春落选了女官不能进宫,才退而求其次想起宝玉,也并没有什么小女儿的喜欢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