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念就无语了,难得好话说尽呢。叹叹气,她蹲在两具棺木中间,眨巴着眼,问:“知道这雨会下到什么时候吗?”
怎么从姐妹情深扯到了天气呢?这人思维很跳跃,容家一家子都傻着。
容浅念伸出三根手指,苦口婆心了:“最多三天,三天之后天就会放晴,然后老天就开眼了,萧衍那只禽兽的气数也就尽了。”
用天气来决定一朝太子命运?笑话!容儒海继续气得发抖。
靠,说不通呢。懒得迂回,容浅念难得好脾气地开门见山:“三天,处决令一定会下来,相信我,绝对比相信惠帝那只狐狸靠谱。”
说完,容浅念鄙视自个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抽风,不然,她这行的是哪门子的孝。嗯,一定是天气抽了。
轰隆!一声巨雷响,容浅念抬抬头,乌云密布,再低头,容儒海咬牙切齿,手指横劈:“滚!”
容浅念笑脸一垮,吐出一个字:“靠。”
轰隆!又一个巨雷响。
“太打击老娘做善人的决心了,那你们就把宫门跪穿吧。”容浅念拍拍衣裳,起身,走人。
不走?不然留下来淋雨?她抽风了不成,为了这么一群傻A。
可是……走了不到五步,容浅念咽了一口气,还是憋屈,心头堵得慌。好吧,她抽风了,转身,走回去,重新蹲下,撑着下巴看容儒海:“不过就算你跪穿了宫门,跪到口吐白沫,皇上会为了你容家区区两个女儿让后人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他是虎毒食子的暴君吗?我告诉你,那只老狐狸不会的。”
容儒海老脸大红,正欲开口,容浅念又懒懒接过话,继续:“二十年为相,连皇上的心思都没有摸准过,连风清的国势都看不透,就算你不跪宫门跪死,你也会蠢死。”
这天底下,指着老子骂粗的女子,除此之外,绝对无第二人。
容儒海气得浑身都在哆嗦,然,毫无反驳余地。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句句切中要害。
半天,容儒海嗤笑一声:“目无尊长,薄情寡义,嚣张妄为,我容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容浅念摊摊手:所以呢?
这宫门前,尤其的静,容儒海句句都掷地有声:“从今天开始,你容浅念与我容家恩断义绝,毫无瓜葛,我容儒海今日便当死了三个女儿。”
话讲完,回声绕了几遍。
靠,这是赤果果被咒骂了啊。
容浅念做了个伤心欲绝的表情:“相爷,你可好狠的心啊,怎么说也血脉情亲一场,割袍断义之前,还不忘咒我。”
容儒海重重一哼,一脸坚定。
尼玛,不发威当老娘是猫啊。
容浅念撩起衣袍,一脚就搭在棺木之上,微微俯身,下巴扬得很高:“你给老娘听好了,是老娘不要你容家,从今以后,你容家繁荣昌盛、穷困潦倒与我容浅念无半点干系,有朝一日你容儒海驾鹤西去,老娘送你一花圈,就写,椒兰殿殁王妃恭贺老相爷安去。”手,一一指着跪了一地的家眷,她恶狠狠说,“对着容家披麻戴孝的你们,道一声,节哀顺变。”
跪了十个时辰,原本昏昏欲绝的一干容家人,这下各个如遭雷劈,目瞪口呆。
雷,确实在轰隆地向,女子清澈的嗓音,穿透了,飘飘荡荡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