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深受打击的范闲抽了抽嘴角，只能抬手对着柳如清竖起大拇指。

柳如清心中惋惜，她这‘柔弱的美女子’只持续了这么一小会就暴露了，真是失策啊！

“实在抱歉，在下唐突。”滕梓荆回过神来，忙抱拳开口道歉。

也亏得这位姑娘内功深厚，若是真伤了人家，他罪过就大了，那时候他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求范闲办事？

……等等，这位姑娘怎么这么面熟？

滕梓荆抬起头仔细的看了柳如清一眼，顿时惊讶的结巴道：“柳、柳二小姐？”

“嗯。”柳如清点了点头，接着丝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没事，你别怪我听墙角就好。只是你家的事情……罢了罢了，取来案卷以后再说。”

柳如清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这是人家的伤心事，在没有证据之前还是先不要妄下结论的好。

范闲见柳如清欲言又止，知道其中该是有些不妥，可是当着滕梓荆这个受害者的面，他也不好细问。

而滕梓荆此时却惊讶不已，他是四处言冰云手下的探子，言冰云与柳如清私交甚好，滕梓荆自然也见过久居京都的柳府二小姐，只是他却不知道，柳二小姐的武功竟然这么好？！

柳二小姐这是几品的水平？

他六品上的水平，刚刚虽然不是全力出手，可人家柳二小姐抵挡的也太随意一点了吧？

难不成？

滕梓荆有了个让他心惊的猜测。

“嘘……”柳如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一笑道：“你们不许跟别人说哦！”

虽然柳如清脸上挂着笑，但是范闲和滕梓荆都听出了她这句话里赤~裸~裸~的威胁。

＆……

阳光正好，清风吹拂。

庆国街头一片祥和，街上的人们熙熙攘攘，小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滕梓荆驾着马车，柳如清、范若若、范闲和范思辙四人坐在马车中。

“小姨，你这也太大方了吧？！那可是一石居啊！”范思辙看了范闲一眼，压低了声音凑近柳如清的耳畔道：“你都只是在我过生辰的时候才带我来，请他……用得着这么破费吗？一石居吃一顿那得多少钱啊！”

范闲的内功深厚，范思辙即便压低声音他也听的清楚，只是他没想到，居然连范思辙都不知道一石居是柳如清的产业。

柳如清斜了范思辙一眼，第无数次感慨道：“你这个小财迷啊！”

话虽如此，其实柳如清的心底对范思辙在商贾之术方面的天赋亦是十分赞赏。

她甚至考虑过，如果有一天她不需要一石居的消息网了，那么把一石居交给范思辙来经营她是最为放心的，毕竟这酒楼是她多年的心血。

一石居门口，范闲刚想感慨一下这酒楼装修的气派，这时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神秘兮兮的走到了柳如清和范若若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本书遮遮掩掩的问道：“两位小姐，书要吗？禁书！一卷八两。”

“哟，这话听着亲切，大姐你还卖盘吗？”旁边的范闲一听就乐了，这大姐让他依稀想起穿过来之前，街上那些偷摸着卖小黄、书、小黄、盘的商贩了。

“？？？”范若若和范思辙一脸懵，他们都没听懂范闲的意思。

想来目前在这个世界，能get到范闲点的人，也就只有柳如清了！

柳如清瞥了一眼那大姐手里的书名，接着甩给了范闲一个白眼道：“咳咳……这书可是你写的！”

不得不说，还是这个时代的男人纯情，哪像这小闲子？满脑子都是些黄色废料！

“《红楼》？！”范闲惊讶的看了一眼那妇人手里的书，他虽然听柳如清和范若若说过《红楼》在京都很是流行，但他没想到这书一卷竟然能卖到八两的天价！

“等等！小姨，你说这书是范闲写的？？？”范思辙简单算了算，忽然眼冒金光，他一脸狂热的转头看像范闲，活似盯着一块行走的肥肉，“一卷八两！这书的生意要是做起来那不赚翻了啊！范闲……不！哥！亲哥！要不你把这生意给我做吧！”

卖书的妇人见他们几个没有买书的意思，也不在这继续耽误自己生意，转头去找别的公子小姐卖书去了。

“得，这个等会再说。”范闲对范思辙摆了摆手，转而对柳如清道：“老姐，你知道是谁在卖这书吗？”

柳如清勾起嘴角笑了笑道：“不急，等会会见到的。”

她的消息极为灵通，何况这书还是在她的一石居附近卖，她怎么可能查不到？

范若若听范闲叫柳如清‘老姐’，诧异的皱起了眉，她到不知道哥哥和柳姨娘的妹妹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

而且……老姐？哥哥这么叫不是乱了辈分吗？清姨竟然也没说什么？真是奇怪！

一行人进了一石居二楼的包间，等菜的时候范思辙一直趴在临街的栏杆那专心致志的数街上书的销量，越数他越是兴奋，他发现这书卖的实在是太好了！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之前听柳如清说的范闲还觉得有些夸张，此时此刻他才算是真正体会到自己‘剽窃’的《红楼》在京都是多么的火爆！

就在几人闲聊的时候，街上忽然骚乱了起来，不知道是哪家的家仆把在街上卖书的妇人统统赶走了。

滕梓荆往楼下看了一眼，顿时怒火上涌，忍不住骂道：“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