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话音刚落,几人身后便忽然射出了无数的箭矢,宗越带来的禁军毫无防备,瞬间便死伤了不少。
楚玉、花错和幼蓝向着身后看去,一队身穿黑甲,手持盾剑的士兵忽然出现。
为首的那人大步走向容止,在容止身后不远处停下了脚步,抱拳行礼道:“宇文雄见过郎主。”
宗越见情况不妙,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二话不说的带着剩下的残兵迅速的逃离了现场。
容止见状,只是讽刺的笑了笑,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哪里顾得上一个宗越。
这时,墨香从黑甲士兵身后走了出来,对着容止行礼道:“郎君,墨香幸不辱命。”
容止还没有说话,花错先忍不住开了口:“容止,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在这里?”花错指了指墨香,然后接着道:“容止,你到底背着我在策划什么!”
楚玉侧头,看着背对着她的容止,神色有些复杂。谁成想,这时容止忽然回头看向了楚玉,两人刚好四目相对。
楚玉眼神中的复杂也被容止看在了眼里,容止没有回答花错的意思,径直走到了楚玉身边,放软声音道:“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玉只是平静的看着容止,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
容止低了低头,抿唇道:“那夜……我听到了。所以,公主,请借一步说话。”
楚玉不知道自己心中此时到底是个什么滋味,那天她以为容止昏迷不醒,于是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谁成想,他竟然听到了!
楚玉正想和容止去没人的地方单独谈谈,然而鹤绝的声音却忽然传了过来:“在此之前,可否先让我借这一步啊?”
“鹤绝!”楚玉无奈,他怎么这时候现身了?
“鹤绝?你怎么会在这?”
楚玉和花错一前一后喊了出来。
宇文雄和黑甲兵士瞬间亮出了武器,生怕鹤绝忽然对容止出手。
容止见楚玉也唤了一声鹤绝的名字,当即便皱起了眉。他竟不知道,楚玉什么时候和鹤绝这么熟了?
鹤绝对着楚玉颔首,算是见礼。花错的事情他忍了这么久没有开口,事到如今,想必他这个主上也是要对容止摊牌了,借着这个机会,他必须问清楚花错的事。
见鹤绝对楚玉这个态度,容止和花错面上都显出了几分诧异。
楚玉知道鹤绝忍了这么久,此时也是时候了,于是对着鹤绝点了点头,罢了,随他去吧!
鹤绝见状,这才看向容止,冷声道:“容止,我今天只想问清楚一件事。当初你与花错结识,是故意还是偶然?”
花错了解鹤绝,只听鹤绝这一句话,花错便瞬间变了脸色。
鹤绝是刺客联盟的掌事,闲来无事还顺便做些贩卖消息的营生,只要鹤绝开口,那事情便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花错皱起了眉,猛地看向了身边的容止,他也很想听听容止会怎么说。
容止淡淡一笑,并不打算刻意隐瞒,如实的开口道::“我与他初次相逢,发现他武艺颇高,而我刚好被困公主府,顺手一用而已。”
听着容止如此绝情的话,花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鹤绝握紧了拳,又道:“花错为你与天师挑战,结果身受重伤,你是不是早就可以治好他的伤?”
“时间拖的越久,他对我越感激,也越能为我效力,何乐而不为?”容止继续道。
鹤绝看着脸色惨白的花错,皱了皱眉道:“没想到你竟然承认的这么爽快。”
容止勾了勾嘴角,随意道:“昔日留下他不过是身旁缺少帮手,今日我逃脱牢笼,他桀骜不驯,再留他有何用。”
牢笼?听了容止的话,楚玉瞬间心头火气,她的公主府就只是牢笼而已?还有,他对花错若真的无情,有的是方法让花错心甘情愿离开还对他心存感激,又何必这样拉仇恨?容止这个大骗子,从他嘴里想听句实话,真是比登天还难!
果然,容止最后一句话,相当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花错双眼通红,癫狂的仰头大笑了起来。
“容止,好一个留我何用!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竟然这样对我!容止,今天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说完,花错当即抽出了手中的长剑,向着容止便攻了过去。
宇文雄就在一旁,怎么会让人在他眼皮下伤了容止。于是宇文雄也抽出了长剑,挑开花错的剑锋,和花错战在了一团。
容止本就没有和花错动手的打算,他从容的拉起了楚玉的手,将楚玉向后带了几步,刀剑无眼,可别误伤了她。
宇文雄及黑甲士兵与花错打了起来,鹤绝想要帮忙,奈何士兵太多,再加上楚玉的关系,鹤绝不好大开杀戒,所以他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花错武功虽不错,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便被众士兵围困,士兵的□□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花错望着容止依旧淡然的双眼,心痛的几乎要滴出鲜血。
“……容止,你真是个没有心的怪物!我诅咒你!你终有一日也会尝到付出真心,却被人弃之如履的痛苦,因为爱别离、求不得而失措发狂。到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肝肠寸断,心碎欲死地滋味!”花错死死盯着容止,一字一顿的说着。
容止面上虽然毫无波澜,但是想到从前每次花错照顾他时的场景,心中却不由得升起了些许酸涩。利用是真的,但他也并不是没有心的怪物啊……
容止摆摆手,制住花错的士兵便退了开。
容止淡淡的开口道:“你走吧。”
花错身子有些不稳,鹤绝见士兵让开了路,疾走了两步,上前扶住了花错。
花错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容止身后的楚玉:“公主,容止冷酷无情,在他身上花费心血,得不到半点真心。希望公主不要像我一样,被人当成傻子,玩弄于股掌。”
听到花错对楚玉说的话,容止面上第一次变了变。他想阻止花错说下去,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楚玉偏头看了看身边绷紧了身子的容止,无奈的摇了摇头,对鹤绝比了一个隐晦的手势,嘴里却道:“你带他走吧!”
鹤绝看到楚玉的手势,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才点了点头,带着受伤的花错向一旁茂密的树林中退去。
鹤绝和花错走后,墨香担心的上前开口问道:“郎君,要不要……”
没待墨香说完,容止便摇头道:“不必,我没打算要他的命。在公主府这两年,他耽于安乐,武功毫无进益。今天我故意如此刺激他,待他冷静下来,自会获益,也算是我报答他这两年的相伴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