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刚走了两步,刘彧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想起了刘子业,瞬间刘彧眼中杀意暴起,他咬牙切齿的问道:“刘子业呢?”
姜产之闻言,上前了一步,抱拳如实的回答道:“回陛下,昏君是被山阴公主刘楚玉杀死的。”接着,姜产之转头对着后边的侍卫喊道:“……抬上来。”
接着,几个侍卫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走了上来。
“刘楚玉杀了刘子业?”刘彧仰头狂笑了几声,一步步走到了刘子业的尸体前,声音狠厉似恶鬼一般:“刘子业……刘子业,你终于死了!刘子业,你没想到吧?最后竟然是她杀了你!哈哈哈!好!好啊!拿刀来!”
刘彧一抬手,一边的侍卫迅速递过来了一把刀。刘彧将白布一掀,狞笑着对着尸体的头便开始狂砍,丝毫不在意鲜血溅了一身。此时刘彧的样子,说不出的癫狂可怖,比之刘子业发疯杀人的场景,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泄愤之后,刘彧将刀扔在了一边,冷笑着吩咐道:“把刘子业的骨头全部给我切碎的,放到猪食盆里喂猪!”
华愿儿服侍刘子业多年,虽然为了小命倒戈的迅速,但多少对刘子业也是有着些感情的,他不敢看眼前血光四溅的场景。听到刘彧的吩咐,华愿儿忽然有了一个预感,这位新皇,说不定会比刘子业这个皇帝还要更加的残暴不仁……
直到天亮,站在观星台上的天如镜都没有看到帝星陨落的星象,反而七杀星身边的紫薇相更加清晰。甚至,在七杀星的周围,又出现了几个闪耀的辅星。而且,似乎连另一颗紫薇相星都在向七杀靠拢,隐隐有成为辅星之势。
忽然之间,天如镜对自己所掌握的观星术产生了怀疑。他十分迷惑自己看到的一切,说实话眼前的星象,他看不懂了!
天如镜看着天空,眼神迷离,喃喃着开口道:“师父,从出现两颗帝星之时,徒儿便已经开始迷惑,如今更是……哎!师父,若你还在,想必一定可以为徒儿解惑……”
刘子业‘死’后,在天机阁和刘彧自己的势力的扶持下,湘东王刘彧正式登基。
宗越得到消息回宫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他自然明哲保身,对刘彧称臣。刘彧掌权,第一件事便是诛杀所有对其登基有非议的朝臣,一时间整个南宋朝堂都弥漫着血雨腥风。
&……
“桓远,你醒了。”
桓远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当他醒来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在他面前的人竟然是江淹!
桓远脑袋昏昏沉沉,甚至一度以为现在还是他和江淹在公主府内密谋造反的时候,之后的一切都是他的梦境而已。
“你怎么样?”江淹看着桓远迷离的目光,担心的又唤了一声。
他背弃桓远离开公主府,在建平王手下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便做到了御史中丞的职位。对于桓远,他是有愧的。
江淹这一声,彻底让桓远清醒了过来。桓远抬手想要揉一揉刺痛的头,然而刚一抬手,却牵动了身上的淤伤,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怎么是你?”桓远的声音十分沙哑。
想到楚玉的信,江淹决定按照楚玉的吩咐,为了桓远着想,还是不告诉他实话的好。
江淹避开桓远的目光,低声道:“那日我刚好在建康巡弋,看到你晕倒在路旁,于是便将你带了回来。”
桓远自嘲一笑,他在奢望什么?难道还会是公主让江淹来救他吗?都已经这样了,可笑他竟然还在白日做梦……
“多谢。”说着,桓远便打算起身离开。他的鸿鹄之志如今已经没有心思施展,索性不如学习王意之,找一个远离尘世喧嚣的地方,寄情山水。
见桓远要走,江淹忙拦住了他:“哎!桓远,现在你还不能走。”
桓远疑惑,回头看向了江淹,问道:“出了什么事?”
江淹叹了口气,若实话实说,恐怕以桓远之才,定能猜到公主的苦心,也罢,左右不是什么坏事,即使被桓远猜到,也无伤大雅。
想到这,江淹把刘彧篡位杀死刘子业,公主被从宫中送出,囚于公主府的事情全数告知了桓远。
“……所以,即使城内认得你的人不多,为了保险起见,这段时日,你还是先不要露面的好。”
听着江淹的话,桓远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他昏迷期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闭着眼睛略一思索,猛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
桓远转身看着江淹的眼睛,沉声问道:“江淹,我没记错的话,你如今官拜御史中丞,巡弋?这似乎不是你的职责吧?”
江淹苦笑。
果然,以桓远之才,当他冷静下来,想要骗过他,岂是那么简单的?
见江淹神色复杂,桓远便知,自己的猜测或许是真的。
桓远叹了口气,躬身一礼,低声恳求道:“江淹,我很少求人,如今……我求你,告诉我实话。”
“桓远,你这般,万万不可啊!”江淹见桓远对他行礼,忙上前扶住桓远,江淹见桓远执意,只能妥协,暗道一句:对不起了公主,江淹有负你所托。
“……几日前,我接到公主派人送与我的手书。公主料定近日建康会出现大变,她也会卷入其中。公主不希望连累你,于是便筹划做了这样一场戏,与你一刀两断,将你赶出了公主府。公主做的一切,看似绝情,其实都为了是保你不受她的牵连,她太过了解你的性情,若非如此,你哪里会离开?而且……如今的情势,也证明公主之前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桓远静静的听着,双手紧紧握拳,甚至指甲刺破了手掌他都未有察觉。
原来,竟是这样。
桓远,枉你自诩有才,自觉心系公主,其实你根本就不够了解她。若是容止,想必根本就不会误会公主。
桓远自己心里清楚,楚玉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为断了他的心思。他喜欢公主,公主早就发现,然而公主心系的却是容止。所以,公主才会用这种方式让他离开。
若是他未曾想到这一层,那他岂不是真的会怨恨公主一生?桓远仰头,将苦涩压回心底,桓远啊桓远,爱她,你根本不够格。
公主府。
“公主,陛下来了,请您出去迎接。”一个眼生的侍女走进了明玉阁,虽然话语好似恭敬,但是这语气却是说不出的轻蔑。
楚玉看都没看那侍女一眼,兀自抄着自己的心经,不冷不热的开口道:“迎接?呵。让湘东王自己进来吧!”
“……你!我告诉你,你别不识好歹,还真当自己是以前那个呼风唤雨的公主啊?什么东西?哼!”那侍女连表面的恭敬都懒得装了,说完,冷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出了明玉阁。
楚玉淡淡一笑,下人的冷眼,上一世她已经看了不知多少了,当初她都不在意,如今又岂会放在心上?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哈哈哈!侄女啊!叔父来看你了。”刘彧人还没到,声音便先传了进来。
楚玉放下了笔,难得的抬了抬眼皮,“湘东王这句侄女,楚玉可消受不起。”
听见楚玉依旧叫他湘东王,刘彧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他摆了摆手,吩咐侍卫在门外候着,自己一个人进了明玉阁。门外的侍女、太监也十分有眼力的,帮刘彧关了门。
“刘楚玉,如今朕已经是皇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刘彧打量楚玉的眼神隐隐透着淫、邪之气,这刘楚玉果真是皇族第一美女,这容貌,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