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走进屋子,汹涌的回忆涌上了心头,他记得,那天他过生日,家里来了很多人,父亲和母亲的朋友来了好几个,那日的欢声笑语几乎还回荡在他的耳畔。
妈妈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妈妈做的饭菜好像比铃铛做的还要好吃,回想着过去,秦明嘴角不由得带上了一丝丝的笑意,但是回到现实,破旧的房子早已经人去楼空,父亲和母亲也早就已经不在了。
想起铃铛,秦明这才回了回神,他并不是孑然一身,他还有心爱的人,他还有朋友。
秦明转身走到另一个房间,房间地上摆着两个纸箱子,第一个箱子里面全都是他父母以前的照片,而另一个箱子里则放着几卷录像带。
秦明不再犹豫,拿上那卷他七岁生日,也就是他父亲死亡那天的录像带转身就离开了这里,他要回家了,他的铃铛还在家里等着他。
铃铛坐立不安的在家里走来走去,忽然她听到了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她赶紧跑到了门口,开门的是秦明。
铃铛见他回来,心里的担忧变成了愤怒,她狠狠的朝秦明拍了一巴掌,气道:“你去哪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以为……”
秦明赶紧放下了手里的雨伞,摸了摸衣兜,尴尬的挠了挠头,对着铃铛道歉道:“对不起,铃铛。我手机落在车里了。”
铃铛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责怪他,便催促着他去车里拿手机,而她自己则是去把还温热的饭菜端了出来。
两个人安静的吃完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秦明开始讲起了这一整天他所查到的这些事情。
铃铛安静的听着,她知道秦明只是在倾诉而已。秦明说到最后,他拿出了那盘录影带,真的到了要播放那段回忆的时候,秦明却犹豫,或者说胆怯了起来。
铃铛取出了一瓶威士忌,给秦明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看着秦明道:“陪我喝一杯,我们一起看。”
秦明颤抖着手,拿起酒杯喝了口酒,然后缓缓的按开了电视,播放起了那段过往。
影像里是秦明那年七岁生日那天,这段视频是秦明爸爸秦颂拍的,一桌子人为小秦明唱生日快乐,小小的他十分开心,他许愿要永远的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秦明强忍着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把那天许的愿望说出来,因为人们总说,愿望说出来也就不灵了。
铃铛紧紧握住了秦明的手,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秦明的泪终归是决堤了,他紧紧的抱住了铃铛,两个人像是在寒冬中被遗弃的小兽,只有对方能够给予一丝丝温暖。秦明在哭自己,也在哭铃铛,他在心疼,心疼有着与自己同样不堪命运的爱人。
两个人承受总比一个人硬撑要好的许多,秦明和铃铛压抑住了心中的悲痛,继续的看了起来。
宴会直到最后,大家都喝多了,一个个东倒西歪的,要么趴在桌子上,要么坐在沙发上休息。这个时候,秦明却忽然发现,有一个人,他把他父亲叫到了阳台,那里就是他的父亲坠楼的阳台。
秦明和铃铛反复的看着这一幕,铃铛注意的却是另一点,视频中有一个人,指着一块白色的毛巾说是黄毛巾。
第二天一早,铃铛还是自己一个人去上班,但是她刚刚到办公室就被林涛叫住了,原来谭局已经找过了林涛,谭局已经发现秦明在私自调查他父亲二十年前坠楼的事情,而且还让林涛盯紧秦明。
林涛害怕秦明会出事,于是一大早就和大宝堵住了铃铛,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铃铛无奈,面对她和秦明最好的两个朋友关心的目光,她只能把这几天秦明收到莫名的档案袋,还有查到他父亲案件中的蹊跷告诉了林涛和大宝。
林涛和大宝两个人是除了铃铛之外最了解秦明的人,既然秦明查到了他父亲案子其中有隐情,那么秦明就不可能放手,停止调查。
但是,林涛和大宝也和铃铛一样意识到,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针对秦明的圈套,几个人虽然担心,但是现在却无可奈何。
敌人没有出招,他们也就只能静观其变,只希望秦明能够冷静,不要被人算计进圈套。
就在几个人担心秦明的时候,秦明通过一天的拜访和调查,他发现了一件令他无比震惊的事情。
当年他父亲的尸检报告也是有问题的,报告上说他父亲秦颂的心血检测正常,但是根据视频和他早上找到的王阿姨描述,他们当年喝了不少酒,还伴有头疼呕吐的症状,心血检测不可能正常。
再加上今早他才发现的,那天晚上的人还出现了黄视反应,秦明想起见到孟如月时她吃了一片□□,一种常见的治疗心脏病的药物,但是过量使用会引起中毒,而□□中毒就会导致头晕和黄视。
想通了这些,秦明也就想明白了一切,傍晚他再次去找到了当时的法医孟如月,也就是罗钥的前妻。
秦明不顾一切的冲到了孟如月的诊所,他多年养成的绅士和涵养在这一刻全部都忘在了脑后,他只想问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毒。孟阿姨,我想请问你一下,当年我父亲明明是□□中毒,为什么你的尸检报告里边居然是一切正常?你是为了包庇谁才对尸检报告做了手脚?是不是你的前夫……罗钥叔叔?”
孟如月听了秦明的话,知道当年的事情终于瞒不住了,她叹了口气道:“没错,罗钥是一个痴心妄想、不择手段的人,当年他还爱着你的母亲叶青,于是那天便一手策划了这一场谋杀。但是他算错了一点,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是真心相爱,就算你父亲死了,他也没有办法趁虚而入。可笑的是,直到最后我为你父亲进行尸检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一切。那个每天和我躺在一张床上的人,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另一个有夫之妇。可是你能让我怎么办?他当时是我的丈夫,难道你要我亲手把自己的丈夫送到监狱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