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许鸣禁不住骂了句粗口,“这个家伙现在是如鱼得水啦,要是回来老子关他一个月禁闭!”
许鸣被冷观前气到了,自从安庆之战后,狙击营就没有大规模出击,冷光前也没有了事情做,这回逮到机会,估计要大干一场。许鸣感到郁闷的是,他还给这个部队配属了相当的步兵和步兵重兵器,以冷光前这个家伙的性子,不把天捅个窟窿,或者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是不会回来的。
“总司令,还有37个俘虏,怎么处理?”
“都是些什么人?”
“17个鬼子大学生,3个大学教授,5个记者,4个鬼子和尚,还有8个军妓。”
许鸣一时想不出怎么安排这些鬼子,让他们挖壕沟,人数太少;杀了的话,毕竟不是军人,宰得不过瘾;仅仅关起来的话浪费粮食。
要让这些俘虏发挥些作用,许鸣想了半天,决定让这些家伙录音后给鬼子喊话。
尸横遍地的阵地前,国军的广播开始飘荡。
“是近卫师团的将士吗?我是本愿寺的稻田上人啊,你们辛苦了,不要再进行这场不义之战了,天皇陛下被军阀蒙蔽了,你们也被欺骗了!你们阵亡以后,是进不了九段坂的靖国神社啦!回家吧,回到天皇陛下身边,回到妈妈的身边,不要到这里屠杀无辜的人民了…”
“我是东京帝国大学的一力教授啊,27师团的皇军将士们,你们到这里多长时间了?当初军阀们是怎么和你说的,‘三个月后得胜回国,国民在路上欢呼,陛下亲自召见’现在多长时间了,已经整整16个月了,你们还在打这场注定要失败的战争。当初排成长队的士兵有多少能回国的?都是在三寸长的骨灰盒里才能回国啊…”
“还记着前几天和你们谈话的吉田吗?就是那个戴着眼镜的《读卖新闻》的记者啊,你们知道吗?日本已经为这场战争花费了150亿的军费,比去年的国家财政收入还高,这些钱从哪里来,不是军阀和财团给的,都是国民一个子一个子攒的。你们在前线浴血奋战,你们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在后方织布啊,捡破烂呀,把最后一个买饭团的钱都捐成了军费,可那些军阀和财阀在干什么,他们在升官,他们在发财,不要再为这些国贼卖命了…
…”
回答这些喊话的,是一顿炮声,可炮声只要一停,这些大学教授、新闻记者和名校学生的声音又来了,反战之音飘荡在整个九江日军的上空。
“国贼啊!帝国怎么会有这么多国贼!”冈村宁次气得拍着桌子在叫,地下一堆四散的茶杯碎片,墙壁上还有茶叶被溅上的痕迹。
“这些家伙统统的要吊死,让他们永世不得投胎!”宫崎周一马上和他的司令官保持了一致。
“前线将士们的心情怎么样?”
“司令官阁下,请不要忧虑,皇军将士们都是意志忠贞的武士,绝不会被这些反动言论动摇。”参谋长宫本贞一说起来就像真的一样。
“宫本君,我要的是实际的情况,这些国贼以前都是帝国的精英,士兵们能不受蛊惑吗!”
冈村宁次说话很少这样直接,更不用说批评他的参谋长,宫本老脸一红,迟疑地道:“可能有部分意志薄弱的士兵产生了动摇,数据暂时无法确认,不过前线出现了十余起自杀的事件。”
“啪!”一个钢笔被摔在墙上,昂贵的钢笔承受不住岗村司令官的怒火,断成两截。
一群幕僚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冈村宁次一通飚发完,却没有办法想,只好无奈地坐在凳子上,胸口还一伏一伏的,气到现在都没匀过来。
“宫崎君、宫本君,你们知道许鸣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是什么?”
“是恶劣!极端的恶劣!我冈村宁次从军这么多年,从来没让遇到,也从来没听说这么恶劣的军人!这种人,简直就是大东亚军界的耻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