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秋雨一层凉,这个季节上海的雨水把衣服沾在身上,风一吹刺骨的冷,立冬都已经好多天了,现在实际上已经是冬雨了,从夏季打到秋季,再从秋季打到冬季,我们的确是坚持不住了,可是小日本,你他娘的这么动用军舰和飞机进行补给,你就真的还能支撑下去?那行,那他娘的就这么耗着吧,什么叫持久战,什么叫焦土抗战,就是我拿不走的全部烧光砸净,什么东西都不会留给你!打不过你,他娘的拖死你!
焦土上海?他娘的,惹急了老子把整个上海炸成废墟!
唉,还是算了吧,炸开堤坝淹几个村庄,等水退了再慢慢复耕,三年五年就可以恢复人气,如果真的让我象库图佐夫火烧莫斯科那样焦土抗争,我此时却真的下不去手,我们在分析历史分析战例的时候,对于这些绝对极端的自毁只是用一个“悲壮”来形容,可是要知道,那悲壮这个词的后面,有多少压力!
不想了!焦土上海这个念头暂时不去想它,不就是搞死小日本嘛!老子的办法还有用尽!冬雨之夜,日军停止了进攻,进行休整,这些天的进攻,他们也要喘口气!
(五)
现在第一军和第六十七军的指挥部已经合并,两只部队的师级以上军官趁着日军喘息的夜晚聚集在一起讨论下一步如何应对。
等到日军喘息过来再度发动进攻,苏州河阵线必然是坚持不住,胡宗南建议梯次阻击,向昆山方向边打边撤,虽然他也知道现在撤退的后果,一旦日军全速追击而导致几十万大军溃退的后果,但是照这几天的打法,最多两天,第一军和第六十七军的所有人都要交代在这里!
吴克仁军长在前日的增援作战中也已经负伤,他的意见和胡宗南一致,但是他表示他会充分尊重彭小文参谋长的意见,如果彭小文参谋长认为有坚守的意义和价值,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哪怕把整个六十七军全部打光也在所不惜!
彭小文的作战计划和部署说出之后,吴克仁相当满意,好!我六十七军如果能够按照你彭小文的说法,在大上海能够打出这惨烈的最后一仗,即使全军覆没,又有何足惜!
胡宗南虽然认为彭小文的计划过于冒险,但是他从保全第一军的实力考虑,最终决定撤退到昆山接应,同时留下两个不满编团的人员装备,以及把炮兵团全部留给六十七军指挥!
六十七军5000伤兵,再加上第一军3000人的援手,行!你们先撤到昆山接应,如果三天之后我们仍然没有返回,那,就不必等我们了!
(六)
彭小文的作战计划报送给老蒋之后,老蒋颤抖着手连着骂了十几声娘希匹,他实在是舍不得彭小文亲自断后阻击,可是娘希匹的,我还能找出第二个人吗!
孤军坚守三天,用8000残兵据险阻击日军20万,那简直就是送死啊!彭小文够狠,是的,必须要有牺牲,才能为那几十万象蜗牛一样撤退的大军争取时间!
苟利国家生死与,岂因祸福避趋之!有此人是我中国军队之幸运!有此人是我中国之幸运!我蒋某人糊涂啊!大场事件我就不应该搞什么政治权衡,那个时候如果重用彭小文,凇沪战局真的可能会有改观!娘希匹!
不管是谷寿夫还是柳川平助,甚至是那位不可一世的亲王朝香宫鸠彦,在11月14日这天开始,他们终于零距离接触和认识了松井石根口中的那个“恶魔”,因为只有“恶魔”,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11月14日深夜,日军得到报告,中国军队正在组织进攻,他们企图越过苏州河,对日军发动全线攻击!
中国军队?组织进攻?越过苏州河?全线攻击?确定?
日军长官部脑袋发蒙,不是说对岸只有两个军吗?两个军的兵力,对我大日本皇军20多万人的军队发动攻击?指挥官是谁?算了不用说了,除了那个“恶魔”,不会有第二个人!
日军匆忙间冲出军营,冲进渐渐变小但是无比阴冷的雨中,进驻苏州河对岸的工事里,组织防御,好冷!八格牙鲁,可恶的支那人!
怎么,支那人撤退了,是佯攻?他们大半夜这么闹腾,难道就是为了折腾我们不能睡觉,八格牙鲁,死啦死啦地!
突然,铺天盖地的炮火覆盖了日军的对岸阵地!
恶魔!恶魔!果然是恶魔!这个诡计多端的恶魔居然是利用步兵佯攻,吸引我们进入阵地,然后把我们毫无防备的帝国勇士用炮火杀死在阵地里!
命令皇军的炮兵部队进入阵地,准备还击!坚决还击!
不知道坐标也要开炮,那就打击对岸的民房,尽可能多地炸死中国人!八格牙鲁,杀嘎嘎!
怎么回事?炮兵怎么打了几炮就不打了,哦?哪里传来的枪声?怎么还有爆炸的声音,八格!那枪声和爆炸声难道是皇军的炮兵阵地?
什么?炮兵阵地遭到偷袭?八格,一群饭桶,什么时候让中国军队跑到我们这边来了?
恶魔!恶魔!他不仅是用佯攻吸引我们的注意,而且在我们忽视的地点,偷渡过来了他们的部队,给我搜索,给我消灭,是哪支部队吃了豹子胆,敢跑到我们的心脏地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