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芳招呼陈才父女两进屋吃饭,陈才父女直摇头,表示不愿意。
陈氏:“姑娘,你看他们,你一片好心,他们却不领情,这种没良心的人,咱就别管他了,反正食物够吃一个月的,怕什么,他们爱吃不吃,不够,让他们自己做,快吃”
刘小芳没有放弃心中的决定,刘小芳放下碗筷,出了屋外来到他们面前。
刘小芳:“陈叔,你们快进来一起吃吧,咱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觉得如果我们其中有一人得病了,你真的能活得下来吗?此时若是我们之间再分出个彼此来,那岂不是自乱阵脚,刚才表哥说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他不想连累我们,将自己隔离起来了,如果你们害怕我们母女也得了病,那我们再将自己隔离起来,往后的饭菜那都得你们父女俩来做了,如果你觉得,觉得我们有病,我们可以隔离”
陈才听她说的话很是诚恳,也很有道理,这地方并不大,谁也不知道这病是靠什么传播的,自己也来了这么久了,若是要被传染,自己现在也已经染上了,要是真染了,那是死也逃不过。
陈才终于放下了戒心,他拉了一下女儿陈娇,女儿开始有些抗拒,还是不敢往屋里进。
陈氏看到眼里,不阴不阳的说道:“怕死的话也可以别吃啊,往后啊,我们也享受你们父女俩的伺候,那也挺好”
陈氏不管他们自己端起了碗就吃了起来,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
陈才又拉了一把女儿陈娇,这才将她拉进厨房了,他拿起一个碗,打了一碗稀饭,叫女儿坐下吃了起来,陈娇也着实了饿了,一大早就没吃饭
陈才父女俩回到了饭桌,吃起了饭来。倒也是不是他们真的想通了,而是想不通又能如何,现在的情况,能吃一餐是一餐,兴许指不定明天就没机会再吃了呢,倒不如死前做个饱死鬼,父女俩倒也一样想法,这才大吃的吃了起来。
刘小芳是心疼表哥的,这才过了一天的光景,之前多少人想巴结,现在就沦为像囚犯一样,若不是因为他是朝廷命官,兴许早就被王全随便安个罪名给斩首了,在这乱世能苟活下来已经是上天垂怜了。
刘小芳待众人吃完了饭,打扫了餐桌,洗好了碗筷,都各自回到了屋里。她这才来到表哥屋外,敲了敲门。
丁青听到了敲门声,却不想开,他呆坐在父亲的床边,死人在战场上他见得太多了,并不会让他害怕,只是他心高采烈的回来想接回老父到京城去孝顺他,却没想现在死了,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亲人没了,自己还成了囚犯一般被困了起来,原以为表亲会同情他安慰他,结果大家都怕他,躲他,这样的反差着实像冬天的冷水浇在他的头上,拔凉拔凉的,他也感受到了对生活的绝望。
此时门外的敲门声,让他原本就孤独的世界多了一个希望的声音,这个声音仿佛要将他从黑暗的世界里拉回来。
丁青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动不动的想再听清楚,咚咚咚咚,果真是敲门声。
丁青:“谁”
刘小芳:“表哥,是我,小芳”
丁青这才听清是是表妹小芳,他想起方才自己埋葬父亲之时小芳想要帮自己的忙,是自己将他给推开的,丁青倒也不是觉得有人帮忙不好,只是当时的他已经气愤加难过给冲昏了头,姑娘家一片好心,自己却没有珍惜。
丁青回了一句:“何事”
刘小芳:“表哥,你还好吧,我想进去看看你,行吗?”
刘小芳的口气带着一丝的请求,这是一个有心的姑娘,丁青倒也听出来了,只是他此时需要的不是仅是安静,还需要理智,他伸想着起来去给她开门,可刚一动身就又停止了起身,他害怕自己真的得了温疫会将这个唯一关心自己的人给害死了。
丁青:“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了,晚饭之前,我会将食材递出去与你,你走吧,让我静一会”
刘小芳:“表哥,你有事随时唤我,我就在门外”
丁青:“嗯”了一声,便不再作声了。
此时的丁青,感受到了世间的一丝丝爱向他涌来,原本已经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又再一次被表妹的这丝关怀给燃起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太阳渐渐落下了山,天开始黑了,丁青也不知道坐在地上多久了,坐着睡着了,坐得屁gu都疼了,双腿都麻了。但他不愿醒来,在梦里,他的父亲还活着。
门外的吵杂声将他从梦中拉了回来叫醒了他。
门外陈才正和刘小芳在说着什么,原来是陈才肚子饿了,想要吃晚饭,而刘小芳不想让外人打扰表哥的清静这才吵叫了起来。丁青刚想爬起来,发现腿麻了,起不来了,这一用力,整个人的身体都趴在了地上,手着地,疼得叫出了声。
刘小芳听见屋里有了动静,猜想表哥醒了,又听到是一声惨叫,心里着急,怕表哥出事,关切的问道:“表哥,你醒了吗?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